这一点,叶琛深有体会,阿宝小的时候他不觉得什么,他又不常在家,父子俩交流也不多。
自打阿宝留在了他身边,他的生活又有了变化。
每日要送他去学堂,还要盯着他读书,给他置办各季的衣裳,担心他在外受欺负,又怕他惹是生非的,真是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了。
所以,叶琛对阿父更加的敬爱呵护,自己进补不进补的都不重要,阿父身子骨必须经管好。
“都这样,孩子们打了就好了,我看菊花也很乖巧懂事,梅花更爱撒娇些,你这几朵花可给你长脸了。”
提起几个女儿,司聪心里是舒畅无比,欣然一笑。
“总算是熬出来了,还记得那会儿求着你做草鞋时,梅花才还没桌子高,这会儿都快长成大姑娘了,那时候就盼着她们快长大,她们长大了,我也老喽!”
司聪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脸颊,叶琛忙道:“你可不老,还是那么的容光焕发,哎!洛东家去南海,带回来好多那边的胭脂水粉,还有上好的珍珠粉,我都给你留着呢,你也擦擦,给孩子们也分分。”
司聪弯唇一笑,一脸的春风得意,看的叶琛心花怒放。
一家子休整了两日,司聪便带着徐老太太和孩子们启动了旅游模式,周边的有名的景点是逛了个遍,半个月下来,所有人都晒黑了一层。
广陵玩遍了就去钱塘、吴县,这段日子叶琛一直跟着司聪,这些地方他每年都会来,毕竟有生意的往来,正好也充当了导游。
这一通下来又是两三个月的光景,没多久,就该过年了。
叶琛又带着孩子们去市场上挑花灯,几个孩子可是没少买,把那院子布置的比外头的灯会还热闹。
看着亮如白昼的院子,司聪有些担忧,嘱咐道:“这许多的灯,可是要注意些火患,那太平缸里都盛满了水,柴棚边上的灯都收起来吧,一旦起了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仆人们听从司聪的指挥赶忙去布置,徐老太太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这里不像咱们那里,天干物燥的,风又大,这儿可是湿乎的着呢,没事儿啊!”
“那也要小心防范着,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菊花你俩也是,那绣楼本就楼高风大,别弄太多了。”
菊花和梅花正提着灯玩耍,闻言还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司聪不管那些,等仆人们都布置完了,她检查了一圈,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晚上的年夜饭,司聪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乡菜,叶琛许久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都有些吃撑了。
守岁的那顿饺子他都没吃几个,抱着肚子精神也不太好。
司聪取笑他道:“多大个人了吃饭还没个节制,你先别睡,溜达溜达,能好受点。”
叶琛就真的没敢睡,在外头溜达冷了就去屋里溜达,溜达的累了,也就睡着了。
不知是几时了,屋外忽然就起了风,吹的挂着的灯笼叮铃咣当的发出阵阵的响动。
司聪这屋檐下的灯笼早就摘了下去,她睡的又沉,也没听见起风的声音。
风却越来越大,菊花两姐妹居住的绣楼风是格外的大。
屋檐上挂着的灯笼被吹得打着旋的转,一个灯笼到底是被吹落下来,绢纱霎时间便燃了起来,燎着了落地的草帘子,那火借风势,很快的就连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