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喜道:“真是老天保佑,我们阿贵从小就是个有福气的,你们那一房,总算是有后了。”
司聪问道:“那他此番可跟着你来了?”
徐利摇头,“不曾,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军队,阿贵他现在在咸阳,我们这支队伍被派到这边收剿前朝残军的,不想意外之下救下来二叔母,也是老天开眼了,不然,侄儿得后悔死。”
司聪轻叹一声,“这就是命数,我命不该绝,才得了亲侄儿的施救,就像阿贵能赎回来,还能成家立业,也是他的造化。”
徐老太太又憋不住的问道:“那阿禄呢?他在哪呢?”
徐利表情有些凝滞,沉默片刻,道:“当年,我是先找到阿禄的,那时候他被卖到了一户大户人家做奴仆,虽然赎金很高,二叔母给的钱也够赎他出来的,可是阿禄却不肯跟我走,我也是没办法了,只好由着他的性子。”
“为何?”
司聪不解的问,徐利叹息一声道:“可能是不想跟我吃苦吧,那时候为了防范匪盗,我穿的破衣喽嗖的,很是寒酸,他听说还要跟着我天南海北的去找阿贵,便有些害怕了,毕竟在大户人家做奴仆,是不愁吃穿的。”
“你怎么就没带他出来,那,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徐老太太有些生气的埋怨起了徐利。
徐利无奈的一叹,“他说死不跟我走,我又不能强带着他离开,不过我记着他的住处呢,前些年也叫人去打听过,唉!”
徐老太太焦急道:“你叹什么气啊,倒是说啊?他怎么了?”
徐利脸色有些不好看,思量半晌,道:“听说他偷了主人家的东西,被赶了出来,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徐老太太惊呼一声,“啊?竟,竟有这事?不!我们阿禄不会做那样的事,一定是那人家冤枉他的。”
徐利有些愧然,“我找人核实过了,确有其事,阿禄的下落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我猜想,他有可能进山当了土匪。”
“啊?”
这回,是大家齐齐惊呼了。
徐老太太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绝对不可能,阿禄,阿禄他没那个胆量。”
司聪却深信不疑,以阿禄那骄横的性子,再没个好人引导,行偷盗之事也不是没可能。
徐利有些羞愧,“有人曾看到过一伙强盗中,有一人与阿禄的形貌十分相似,后来我找到那里时,已是人去寨空。”
徐老太太脸色泛白,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不会是他,如果是他,他,他会回来的,那一定不是他。”
徐利神情哀默,抬头间无意与司聪对视,司聪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悲伤,她断定,徐禄已不在人世了。
屋内有一瞬的寂静,徐老太太还沉浸在失望中,司聪道:“那你呢?可娶妻生子了?”
徐利微有一怔,继而腼腆一笑。
“还不曾。”
徐老太太恍惚间听见了这句话,更加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