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的表情,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一直说要离开他,离开王府,不是为了保命,亦不是为了自由,而是为了,那个叫阿琛的男子。
他何其心盲眼瞎,又何其愚蠢无知,竟然对她深信不疑,还可耻的,对她动了心。
目之所及,是她凌乱的发丝,半裸的酥胸,无措而慌乱的眼神。每一次极尽释放的妩媚,都无情的刺痛着他的心。
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他忽觉有些恶心。猛然抽身而起,迅速的整理好扯乱的衣衫,一闪身的工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聪周身冰寒彻骨,似是被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她知道,他们之间,完了!
韩铮消失了三日,司聪的心堵了三日。梅王妃身体渐好了些,也不知听谁说的,他们夫妻吵架了,是天天叫她过去听训,一听就是一上午,绑着她的身子什么都干不了。
旁人她也不怎么叫,偏叫那个挑事精柳氏一起去恶心她。司聪也不是泥捏的,四两拨千斤,常常是噎的那柳氏吹胡子瞪眼的拿她没辙。
司聪也想开了,左右是撕破了脸,没了韩铮的支持,她在王府的日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早晚都是被休的下场,何苦还委屈着自己。
于是,今天又是唇枪舌战,大胜而归,终是一扫,多日的阴霾。
晚上的时候,消失了三日的韩铮终于是现身了,司聪看到他的时候,竟有些慌乱不堪。
韩铮神情冷漠,道:“我是来通知你一声,明日便要走了。”
司聪怔愣一瞬,微有失落的点了点头。
“世子远行,可有人跟随?”
韩铮似乎有些意外,道:“我独来独往的惯了,不需要人跟着。”
司聪道:“还是带上一个小厮吧!衣食住行的,总也有个打支应的人,世子金尊玉贵的,总不能自己拎包吧!”
韩铮瞥了她一眼,“再说吧,也没什么好拿的,我自己也能应付。”
司聪也不再劝,只默默地坐着不言语。屋内有一阵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韩铮道:“听说最近你与母亲闹得很不快,我劝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收敛些,别招惹母亲,可没人给你撑腰。”
司聪轻嗤,“说的现在好像有人给我撑腰似的。”
韩铮瞪了她一眼,“不必抱怨,有些事,是你自找的。我此次出行,必然会有结果,等我回来,你也可以走了。但愿你能保住自己的命,全身而退。”
司聪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他终究下定决心去寻找真爱了,她这个鸠占鹊巢的,也该让位了。
“承世子吉言,妾身定会平安康健,全身而退!”
互相伤害呗!谁不会啊!
全身而退?她早就陷进这个旋涡里了,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啊!
韩铮凝滞片刻,自嘲的一笑,再次看向司聪,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盯着她半晌,突然正色道:“好自为之!”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起身向外走去。
门外空空如也,弯弯的月牙洒下一束微光,给原本漆黑的地面染上一丝淡淡的银色光辉。
微凉的秋风轻轻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草丛中偶尔有昆虫发出细微的鸣叫,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清幽之感。
很难想象,这样宁静祥和的夜晚,这样让人心情愉悦的夜晚,他们刚刚不欢而散。
或许不止这般,他们终究要面对分道扬镳了。
再有几日就是中秋佳节了,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团圆节日,注定无法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