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神色戚戚,似是有些痛苦,那些曾经的美好,都死在了她的执拗与高傲下。她曾经也是光芒万丈,而今已面目全非。
“谬论!都是你的强词夺理,男人都是一样,见异思迁,乐不思蜀,你别做美梦了,韩铮也是一样,他不会只爱你一个。”
司聪却胸有成竹。“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不爱的时候,一拍两散,各自安好,我亦不会哀哀怨怨的祈求他的可怜,更不会把怨气撒在他的新欢之上。”
司聪眼里是希望的光,唇角是明媚的笑。
“未来那么长,何必把自己羁绊在一个男人身上,只要记得,我们都曾努力的爱过对方,就足矣。”
长公主说不上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不可言喻,心里涌上浓浓的悲伤。
皇后娘娘亦是如此,曾经的两小无猜,如今已是满目疮痍,猜忌和防备成了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推倒的城墙。
母女俩都陷入了沉思,大殿之上一时寂静无声,司聪缓缓吐出一口气,施礼道:“臣妇出来也有一阵子了,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与长公主休息了,臣妇告退。”
司聪向后退去,长公主率先回过神来。
“你站住!想走?”
司聪讶然道:“长公主又是何意?臣妇不走,难道要留宿宫中不成?”
长公主冷哼道:“怎么?堂堂一国皇后,留不得你侍奉?”
司聪扯唇笑笑:“当然留得,可是,臣妇府上并不知此事,且臣妇并没带换洗的衣物,还请皇后娘娘准允臣妇回去带了衣物再来。”
皇后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你想回去也行,签了这个契书,本宫差人送你回府。”
她一个眼神,有宫人呈上一张纸,交与司聪。
司聪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简单的瞄了一眼,又递了回去。
“能侍奉皇后娘娘,是臣妇的无上荣光。”
司聪微微屈膝拜了下去,皇后与长公主的脸都气白了。
“母后与她废什么话,这契书她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这贱人最是巧言令色,一会儿一个花样,谁知道待会儿又出什么幺蛾子。”
长公主走到司聪身边,拔下簪子,忽然拽起了司聪的手。
司聪吓了一跳,慌忙向后撤手,可还是慢了一步,指尖被簪子刺破鲜血流了下来。
长公主使劲拽着她的手,叫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拿契书来。”
宫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帮着长公主钳制司聪,有人拿来契书。
司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四个人压着她,那流血的手指愣是没印在契书上。司聪挣扎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力气。
眼看着血滴答滴答的流,司聪的手被掐的失去了知觉,死命坚持着不去碰触那张纸。
“住手!”
一声厉喝自殿门口传来,脚步匆匆而来,司聪被大力的扯开,长公主等人被掀翻在地。
司聪呼呼喘着粗气,抬头看向来者,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韩铮,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我差点就坚持不住了。”
司聪扑进韩铮的怀里,哭的泪人一般。韩铮紧紧的搂着她,深深几个呼吸,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
“别怕,我来了,就是签了那东西也不怕,我不认,就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