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点点头,目送他出去,转头继续盯着那骷髅。
韩铮急匆匆赶到了大堂,被押回来的青年已经跪在了地上,看到韩铮进来,紧张的低下头去。
韩铮坐在了正堂之上,审视的目光看了他许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青年一怔,以为的疾风暴雨般的审问,没想到,上头坐着的那位老爷,声音这样慈和。
“回,回擎天大老爷,草,草民叫朱一南,今年十八岁了。”
韩铮眼神一缩,问道:“是哪几个字?”
朱一南明显一愣,有些惶恐的看了看四周,紧张的说道:“是,一,一二三四的一,南,南方的南。”
韩铮心中一动,“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
朱一南更加迷茫,“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子,母亲的名字里又有个南字,所以,所以就取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你母亲名字里有个南字?她叫什么名字?”
韩铮太过激动,差点打翻了桌案上的签筒,吓的朱一南浑身一个哆嗦,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韩铮平复了下激动地心情,起身走到他的身前,语气很是温和的道:“你别怕,本官只是在例行问话,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就行了,本官也不会对你用刑的。”
韩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朱一南紧张的状态微微放松。
“草民的母亲姓岳,父亲常唤她珊儿。”
“姓岳?是山岳的岳吗?”
朱一南微愕的看着韩铮,点了点头。
韩铮震惊无比,“那她是叫岳南珊,还是岳珊南?”
“是,中间一个南字。”
韩铮有种瞬间顿悟了的感觉,“那你母亲现在在哪里?”
朱一南神色一黯,有些难过。
“母亲离家很多年了,父亲说她死了,可是我知道,她还活着,可就是再不曾见过她。”
“这话怎么说?”
朱一南叹息一声,大有一言难尽的意味。
“大概有十年前吧,草民那时候还不到八岁,有一天砍柴回来,母亲就没在家,我问父亲,父亲也不说,只说当母亲死了。没过多久,草民和父亲就搬到了洛城,也不知父亲哪来的银子,买了宅子,还能供我去学堂念书。后来我渐渐有些明白了,这些都是母亲托人送回来的。”
韩铮心里似乎是敞开了一道门,这个青年,很有可能就是岳嬷嬷的儿子。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朱一南挪了挪有些跪麻了的腿,说道:“草民家之前就是普通的庄稼人,自母亲走了后,父亲就做起了染坊的生意,还在洛城买了宅子,吃穿不愁了,可是父亲一直没有再娶。草民总觉着父亲有什么事瞒着草民,问他也不肯说。最令草民不解是,父亲不准我跟他叫爹,对外只说是一个常来资助草民的远房叔叔。”
韩铮疑惑不已,“远房叔叔?这是为何?”
朱一南摇头,“不清楚,他说是为了草民好,让草民万事都小心些,不可在外露了富贵,更别提起父母的事情。”
韩铮心中微嗤,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