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柏轩神情一滞,她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奚家倒台的时候,他虽是没受到牵连,可是那时候没人愿意与他往来,他从之前的风光无限,一下子就跌落在谷底了。
若不是他厚着脸皮四处交际,怕是这侯爵之位,都保不住了。他承认奚家的倒台他有参与,不过并不是主谋。所以,他没受牵连也没得了好处,他拥护的那人也不允许他以这种情况封官加爵,因为那人不想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国朝里,重用一个出卖自己岳父的不孝女婿,因而引来众怒。
那段日子侯府确实很艰难,所以他才动了夺取奚含灵嫁妆的心思。如今,他更是不遗余力的为自己的前途拼命。
“官中没银子,你不会用她的银子吗?她那些嫁妆铺子都是极赚银子的旺铺,还不够咱们吃用的?”
岑书雅哭道:“怎么就没用?可也得够用啊?这二年铺子收益也不好,咱们已是入不敷出了,妾身搭了多少体己银子进去了,侯爷不心疼妾身,却反而来埋怨,妾身这掌家权不要也罢,我死了倒是好。”
岑书雅要死要活的,邵柏轩也拿她无法,气的狠狠地跺了跺脚,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等他走了,沁竹扶起披头散发的岑书雅,无奈的叹息一声:“姨娘这样做,是否会伤了侯爷的心?惹了侯爷这样生气,若真的撤了您的掌家权,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岑书雅一改楚楚可怜的样子,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擦了把脸。“怕什么?银子在咱们手里,没了掌家权又如何?等我父亲升了官职,我的地位就不是如今了,他就是再生气,也要顾忌这父亲些的。”
沁竹满面担忧,“可是现在不是还没凑够呢嘛,万一这事不成了,侯爷那里咱们可是没退路了。”
岑书雅挑眉瞪向她,“少说这样丧气的话,这事一定能成,不就是差了那几万两银子嘛,再去库房找找值钱的玩意,拿出去当了,再不行就卖铺子,我就不信凑不上了。”
沁竹不敢再劝,只好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邵柏轩有几日不曾去漪雅园,这一日在外喝完酒回来,又来了漪雅园。岑书雅扶着一身酒气的邵柏轩坐下,殷勤的为他擦脸洗手,又是倒茶又是捏肩的。
“侯爷乏了,先躺下歇着吧。”
邵柏轩推开她的手,双眼因微醺有些迷离。“今儿在梁府吃了几样菜,很是美味,听说京城里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有,为何咱们家没有?”
岑书雅一脸迷茫,“侯爷说的是什么?往日里侯爷爱吃的菜妾身可都预备了,侯爷不还称赞厨娘做的比以前好吃了嘛?”
“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个叫什么,干菜的。”
“干菜?”
岑书雅更是迷糊,“侯爷说的是什么啊?干菜,咱们府里也有啊,秋日里晒了不少的秋菜干呢,侯爷想吃那口?”
邵柏轩冷眼睨着她,“你是对外界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了吗?你知道最近名盛京城的司记聪明果点心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