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弘昌跳起脚吼叫,人群中议论纷纷,大都是谴责诚毅侯府的不仁不义,怎么就好端端的连死了三个姨娘?本来就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一刻,大伙更加的想要观其究竟,竟都帮着声讨起邵柏轩来。
邵柏轩脸色黑了又黑,很想一走了之,可是他知道,只要他前脚进了门,后脚侯府大门前就有人泼粪扔烂菜叶子,他太知道这些人的无耻了。
非常无措的看向大门里一直探头的司聪,第一次向她递出了求救的眼神。司聪看了半天的热闹了,心里也痛快了一会儿了,也该收收场了。
司聪吐出一口气,款款的走了到倪弘昌面前,深深的施了一礼。“倪公节哀,您也说了大半日了,想是也口渴了,不如移步到门房,喝盏茶润润喉。”
倪弘昌虽未正式见过这位侯府的夫人,可也在其他场合见过几次,知道眼前之人是谁,语气更加的不善。
“哼!我女儿在你手底下讨生活更是不易,你以前可没少给她气受,这时候又出来充什么好人?”
司聪面色依然平静,说道:“倪公这话可不尽实了,本夫人再严厉,也没阻止了妾室生养。我可听说,倪公府上一个庶出都没有,通房和妾室经常无故失踪,不知是意外死了,还是被卖了呢?”
倪弘昌脸色一僵,瞪着司聪有些哑口,司聪继续道:“倪公心疼女儿我与侯爷非常理解,可您心疼,也不能乱泼脏水啊?您说侯爷害了她,那侯爷害她的理由是什么?怎么诚毅侯府这么大的府邸,要杀一个姨娘犯得着烧了自己的家?哪种方式不能要了她的命?一定要闹的人尽皆知,遭世人指摘才行?”
倪弘昌没说话,司聪又道:“倪公也是妻妾成群,争风吃醋的事也不少见,想必倪夫人的手段也是十分的了得,不然倪公府上也不会这般消停,本夫人自叹不如。”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了,要杀一个姨娘确实不必这么大动干戈的,一碗药,一根绳子就能解决的事,最后随便按一个罪名就能了事,何必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呢?
人群中又有人议论了,这次是两种声音了,一种是继续支持倪家的,一种是觉得侯府冤枉的。
“倪公也想一想,侯府就是再权势滔天,也不敢一连害了三条人命,这还是天子脚下,有王法管束,侯爷乃国之栋梁,会为了女人的事而不顾自己的前程吗?”
倪弘昌心知肚明,可是他此来是受人指使,不闹出个酸甜来,他也不敢回去。
“多说无益,就有些人知法犯法,仗着自己权势过人,不把人命当回事。本官今儿就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给女儿讨公道,说不清楚,咱们就没完。”
“没完你就去报官,再不济就去告御状,我与侯爷随时恭候,再要胡搅蛮缠,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不讲情面你又待如何?”
倪弘昌瞪着眼珠子看着变了脸色的司聪,司聪扯出一个冷笑来。“无凭无据污蔑一国侯爷,按律当诛!堵在朝廷命官门口叫嚣辱骂,当以谋逆之罪论处,以上两条,诚毅侯府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倪公可要试试?”
邵柏轩立马配合的向院内吼了一嗓子,吼出了几十个带刀护卫,呼啦啦的把倪弘昌一干人等围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