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场景一转,熟悉的一幕在眼前闪现,参天的树荫下,韩铮眼含温柔的看着一个女人怀里的小婴儿,那小婴儿长得粉白粉嫩的,咧着小嘴边吸吮着大拇指边呵呵的笑。韩铮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抬头看向抱着婴儿的女子,而那女子的面容,依然像以前一样模糊不清。
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她一直非常想知道,韩铮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他过的幸福吗?开心吗?他还记得她吗?
可是她越想看清,却越模糊,而他们的身形却越来越远。司聪焦急不已,奋力的蹬腿向前追去,她恍惚的看见韩铮揽着那女子的肩膀,温柔又体贴,她心里猛地一抽,嘶声叫喊着,而她的声音却像泡沫一样淹没在茫茫的月色中。
她不肯放弃的努力奔跑,喊的嗓子都哑了,那那女子忽然驻足,猛地回头看向她。这次司聪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却吓的魂飞魄散,惊叫出声。
“啊!”
她被自己的尖叫声惊醒,嗓子里发出滋滋的响声,僵硬的四肢逐渐的恢复了知觉,她已是浑身湿透。
怎么是她?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韩铮为什么要娶她?那张脸她再死几辈子都忘不掉,那疤痕交错的脸,是芙蓉啊!是芙蓉啊!
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出完冷汗出热汗。为什么?他娶的为什么是芙蓉?他不是答应了他,要娶妻生子,儿孙满堂,荣华富贵一生的吗?芙蓉比他大那么多,又是那样的容貌,他,他怎么想的?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她猜不透,想不通,她心中一直的假想敌居然是芙蓉,她是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芙蓉的背叛,那是她的韩铮啊,她为什么要夺了她的韩铮啊?
耳畔似是有雷声轰鸣,她猛地坐了起来,挣扎着下了地,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发了高热,无缘无故的发了高热,一烧就是整整三日,昏昏沉沉,欲睡欲醒,伴随着呕吐和抽搐,吓坏了随行伺候的这些人。
当地的摩雅(郎中)说,这是水土不服的一种反应,因为这里的地势较高,上山上岭的很是累人,所以很多中原人到了这里会不适应。
有的人是当时就会有不适的症状,有些人是后期症状明显,司聪后来明白了,应该是高原反应,她这个是后高原反应。
不过摩雅也说,像她这般昏迷不醒的极为特殊了,如果救治不及时,很有可能会丧了命。也亏得她半夜觉得不舒服醒了,摔在了地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婢女听见了,才救了自己一命。
司聪休养了十来日,才能下床溜达,却觉得身体虚弱不堪,总是迷迷糊糊的。心里有些疑惑,不会是不适应高原反应吧?
拖拖拉拉的将近半个月了,她才好了些,这时候的气温又比之前暖了些,漫山遍野的开满了鲜花,再不舒服的身体也被治愈了。
这一日,翠蝉与翠柳陪着司聪在城里闲逛,她来了好些日子了,除了病就是在养病,还没来得及欣赏欣赏这远近闻名的大研城呢。
城中算是繁华了,沿街都是经商的铺子,可是并无多少摆摊的小贩,洛桑说,这里的平民大多是做官或者是地主家的奴隶,没有权利经商。乡下的百姓也少有能走出大山的,即便是能出来的,也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拿一些采来的山草药换些粮食盐巴等物,连最起码得温饱都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