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哈了个腰,转身便走,司聪回头看了眼恢复于平静的大门口,吁了口气。
“我们也回去吧。”
翠蝉和翠柳在身后跟着,翠蝉犹豫着问道:“这一路上太夫人都不曾暴露身份,更不曾打扰过当地的官员,为何今日就破例了?”
司聪脚步缓慢,微有些惆怅。她不确定这薛家的流放与她是否有关,太后与陛下雷霆手段确实是拉了不少的官员下马,这其中也不乏冤枉之臣。像皇长子的妻妹家就很冤枉,虽然是皇长子的小姨子家,可是从没为皇长子做过一件事,两家除了姐妹之间的往来,男人与官场上可以说是毫无往来。
可是在这次变故中,还是被罢官免职,撵回了乡野。好在是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一部分财产,不至于受冻挨饿的。
陛下的宗旨有点像曹操了,谁知这薛家是不是冤枉的,万一不是罪有应得呢?就当是日行一善了吧。
“可能是同病相怜吧,他让我想起父兄们,在西北,或许也没少受这样的冤枉吧。”
“可如果那人真的是偷儿呢?太夫人此举岂不是错放了坏人了?”
司聪微嗤一声:“错放就错放了,我一个堂堂的一品太夫人,徇点私也不过分,他偷了什么,本太夫人十倍奉还就是了。”
翠蝉十分的不解,这真的不像是太夫人平时的作风,太夫人是最恨以权谋私和仗势欺人的行径的,今儿是怎么了?
“别觉得好奇,凡事都讲个缘分,我觉得那孩子有眼缘。再一个,或许是直觉吧,我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就当是赌一把吧。”
翠蝉垂下头,默默地跟在司聪身后,再不敢说什么。主仆三人悠闲的回了住处,将买来的玩意都摆在了桌子上,供那两个小丫头观赏玩耍,大家一起找乐子,早就将刚才的事抛诸脑后了。
下晌的时候,洛桑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见了司聪便深施一礼,拜了下去。
“下官拜见太夫人。”
司聪忙伸手虚扶了他一把,“柳大人客气了,快快请坐。”
来人正是大研府的知州柳尚博,恭敬的坐了下去,扫了一眼四周,面有愧色的道:“这地方实在是简陋,太夫人若是不嫌弃,不如搬去下官的别院暂住,那里都是砖瓦砌的房子,风格与这里完全不同,是仿照京中的建筑而成,住着更舒适一些。”
司聪挂着淡笑:“就不麻烦柳大人了,我们也住不多久,等家母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刘尚博非常吃惊,“奉国夫人也要来此
司聪点头,“家母一辈子没离开过京城,也想出来走走,怎奈家中事务繁忙,一直不得空。这次也是硬挤出些空闲来,与我一道舒散两日就回去了。
”敢问太夫人,奉国夫人什么时候到?此处实在是不像样子,下官这就安排人来收拾吧。”
柳尚博忙要起身,司聪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