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威胁陛下,此等大逆不道,倒行逆施之言简直是在妖言惑众。
陛下,臣恳请将其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以示国法森严!”
“臣附议,穆郡王收了此人,定然是被其指使,应一同论罪。
但穆郡王于国有功在前,又备受文人敬仰。
臣以为,贬为庶人即可。”
谢左挑起嘴角,一帮蠢货,这时候跳出来,岂不是等于自寻死路。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朕准你之言,明日便昭告天下。
来人,去两位大人家中查查,若贪墨不过一万两,便既往不咎。
尔等皆为康国臣子,食君之禄,不思为国,舔据其位。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朕今日受教了。”
“陛下圣明,知草民本意,康国有陛下在,乃是天下之幸,草民纵然万死,亦是值得。”
一艘船如何能在大海上永远航行,其实康健帝这句话便是答案。
不断的去更换船上的每一个零件,哪里坏了就补上好的。
尽管这艘船已经不是原来的船,但如杨浩然所言,人如微尘,朝夕便死。
能够保留唯有精神与意志。
康国立国太久了,非一人能够改变,康健帝筹谋至今,现在被打开了另一条道路。
他想尝试一下,不惜与所有世家权贵为敌。
若战败,国都没了,要这位置又有何用。
“人力终究有穷时,朕乏了,四全,让掌柜上菜吧,咱们回宫。”
四全公公刚要出声应承,楼下传来了两声凄厉的哭喊。
“陛下饶命啊!~”
“臣皆是为了康国着想,老祖宗的规矩可不能丢。”
“是啊陛下,我为朝堂鞠躬尽瘁四十一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吵吵嚷嚷加哭泣,不少朝臣面色戚戚然,但帮忙说话是不可能的。
万一被牵连进去就惨了。
两位身家何止一万两,甚至万两,仅仅只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
“哼!”
冷哼一声,康健帝从后门下了暗梯,乘上马车直接离开回宫。
两个叫嚷的官员被禁卫拖走,在场的人依旧不敢走,他们可不知道康健帝已经离开。
菜肴上桌也没了胃口,西戎那草地有什么可图谋的。
鸟不拉屎的地方,淮北要不是有祁蒙山脉那天险,早应该舍弃掉。
“舅舅,这人不简单,借西戎之威,让父皇答应此事。
以后恐怕还有图谋。”
工部尚书张少华,摸了摸胡须沉吟道。
“从一开始便是安排好的局,请君入瓮,这杨浩然不知师承何人。
看似狂妄,实则就如你所言。
但若他说的好处不在,最多再活一月。
一月便是极限。
开民智,废奴籍,这就差挖人祖坟了。
就是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细细推敲,此法裹挟民心,尤其是那些奴籍之人。
到时全民皆兵,看他如何收场吧。”
“可恶,又让慕容清捡了便宜!”
张文华轻笑道。
“你为太子,他若不出奇制胜,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且看他搭高楼,宴宾客,风头无两。
咱们等着瞧便是。
若事可为,顺势借力亦能游刃有余,稳字为主。
来,先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