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昏迷的这三天,被送来流寇越来越多,淮北如今全民掀起了捉拿流寇的热潮。
百姓路上看到生面孔,便觉得对方像是流寇。
更有流寇主动出来投降,却被百姓伏击,一并送来。
不过也没反抗,反正都是要来投军,百姓为了薅朝廷的羊毛,甚至有胆子大的人进入深山搜寻。
扬言朝廷给予的十两银子只取四成,剩下的六两全给流寇。
现在陷阵军,已经有四千五百多人,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
百姓之间,尤其是同村的左邻右舍,攀比之心下,银钱来的快,去的也快。
粮食,布匹,鞋子,盐的价钱,已经有抬头的趋势。
以宁家村为例,所获银钱五千多两,等回了村便开始大肆采买物品。
破旧的房子也雇了旁村的人来重新修葺。
商人见有利可图,便顶着寒冬前往浙南辽海等地走商调遣货物。
一时间竟因为流寇悬赏一事,整个淮北都开始焕发生机。
甚至还有活不下去的人,装作自已是流寇,换了银子混入陷阵军。
唐朝朝将银钱统计好后,发觉这缴获的八十万两民脂民膏,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挥霍。
一月后,陷阵军人数已经高达七万人,银两瞬间见底。
甚至不少人在军营外拿着票据等着。
“咱们这都等了五天了,依旧还未有银钱送来。
看来这流寇换银子的事情要结束了。”
“唉,地方上的银钱都被那些蛀虫给搬空了,好在现今淮北境内穆郡王在看着。
唯才是举之下,确实好太多了。
我们县的县首免了三年赋税,你们咋样?”
“不错啊,免税?我们那现在可不得了,那西门雷商贾出身,上来就是大肆收购翻新县城的房屋。
那房子盖的漂亮的很,就是价格太高,咱是不想进那城里。
现在一个小院的房子,竟要一千三百两银子。
不过最近几日传来消息,县首要收山种参,又多了几家酒楼在建造。
说是要打造淮北最繁华的县城。”
远处一条黑线出现在视线中,正聊着天的其中一人推了推说话的人道。
“你看那边,是不是又来送流寇的?”
“谁知道呢,咱就盼着能拿了银子回村,房子西门雷县首成本翻修,等不到银子家里还露着风。”
马车在路上左摇右晃,等到了陷阵军军营外,里面的方言立全身都快散架了。
“哎呦我的老腰,快扶本家主一把。
快点啊!还不过来是等我爬下去吗?!”
护卫一愣,赶忙跳下马车,绕了一圈才掀开车帘。
一颗硕大的东珠先探了出来,方言立刚露头,冷风一吹便是脸色一绷,什么鬼地方,头皮都快被吹飞了。
数千人的车队排成一条线,一个个厚重的箱子上是两道封条,还有装满粮食的麻袋。
“什么人?!”
门口陷阵军询问下,方言立满面笑容得意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本家主是谁吗?
浙南六大世家,方家听说过吗?
跟你也说不清,快去禀告公主,老仆来看她了。”
知道浙南,便会知道如今的六大世家,再看方言立头顶上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陷阵军说了句稍等,便跑步进去通传。
“家主,手炉。”
护卫递上手炉,方言立接过便放到了袖子里继续绷着脸道。
“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都说淮城乃是苦寒之地,今儿来了才算见识到了。
这辈子的冷,都没这些天来的多。”
哈着白气,跺了跺脚,见那守门的军士还盯着自已,方言立一愣对着护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