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唐婉琴,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问道:
“唐姑娘,冒昧问一句,此次你回娘家,带了多少财产筹码?
那薛家小子上门吵闹,归根结底就是惦念着这些。我想了解一下,你手里还有多少可以用来讨价还价的筹码。
薛家那点心铺子,你舍不舍得拿出来交换?还有你的嫁妆,除了镇上我租下的那间铺面,可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唐婉琴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
“杜大哥,不瞒您说,我此次带回来的钱财着实不多,首饰细软也没几件。
薛家的点心铺子,那是我在薛家唯一能拿捏住他们的东西,若真要拿出来交换,说实话,我内心也是千万个不舍。”
她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至于嫁妆,除了你租去的那间铺子,大伯其实还给我陪嫁了三十亩田和一匣珠宝首饰以及十几件檀木家具物件。
只是年前为了给相公看病抓药,被我当出去了一些金首饰,如今还剩了几件值钱的首饰我交给了奶娘,让她替我小心收藏着。
总之,我不能没有锦儿,哪怕是用我全部的财产交换也成,只要薛家肯放弃索要锦儿。
实在不行,我,我就带着锦儿去京城投奔大姐,我就不相信他薛家还能追去京城。”
唐逸尘又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愁容,眉头紧蹙,说道:
“大姐怕是也护不了你,我这些天一直没有告诉你京里的情况。
咱们的那个‘好姐夫’,哼,又纳了两房姨太太,为了这些事情,大姐同他几乎要决裂了。
可是为了超哥儿,平哥儿他们两个的学业前途,大姐只能忍气吞声地生活。
你若过去,只怕咱们那个‘好姐夫’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替你出头?”
唐婉琴听到大姐如今的境遇,顿时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满心的希望瞬间破灭。
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眼神呆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杜尚清沉思片刻,神色坚定地说道:“逸尘老弟,唐姑娘,依我看,咱们先拖着薛家一段时间。
那薛家小子急着讨要财产,咱们偏不遂他的意,让他先焦急起来。
等他心浮气躁了,咱们再找他谈锦儿抚养权的事儿,这样咱们也能多些主动,尽量保住些财产,为日后的生活多些保障。”
唐逸尘微微点头,说道:“尚清兄此计可行,只是这拖的时间如何把握,别拖得太久让薛家狗急跳墙。”
唐婉琴忧心忡忡地说:“杜大哥,那这段时间薛家再来闹事可如何是好?”
杜尚清宽慰道:“唐姑娘放心,我会安排人手在唐府附近盯着,一旦薛家有动静,就交给我们来处。
同时让家丁们散出风声去,就说公子这两天在托人打听官船,准备带着唐姑娘娘俩远走高飞去京城投靠亲戚,要带着薛家孩子彻底离开武川州。”
唐逸尘眼睛一亮,忍不住抚掌夸赞道:“尚清兄,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智谋,此计一出,定能让那薛家乱了阵脚。”
杜尚清摆了摆手,看向唐婉琴,语气温柔道:“唐姑娘,你莫要太过忧心。有我在,定会护你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