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红罗,更是被赶出了千秋楼。
事情解决后,扈子寒和柳如梦到了二楼的厢房。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许久。
柳如梦拿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有些沙哑,说道。
“今日多谢扈女郎出手相救,不知女郎来此所为何事?”
扈子寒抽不开脸面,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扇子,“刷”的一下打开,问:
“画上的诗句是什么意思?”
“您既然都半个月不来千秋楼了,那就是要与如梦断绝往来,现在又何必再来惹人多思呢?”
柳如梦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抽出帕子又开始抹泪。
扈子寒心瞬间软成水,轻咳了一声,说:
“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最近太忙了。”
忙什么?
忙着欣赏舞男新编的舞?
还是忙着和藏春阁花魁共赴极乐?
柳如梦在心里啐了一声,对着扈子寒,又是一副哀婉悲戚的模样。
他将这些日子自己受到的委屈全数说给她听,然后示弱,以退为进解释当初拒绝的原因。
什么真心相爱啊,什么不希望两人世界有别的人存在啊,什么身份低微,害怕以良侍身份进府后会见不到她人影等等等等。
又是小男儿的醋意,又是自卑的爱意,种种套路掺和着过来,扈子寒根本抵挡不住。
她红着脸给柳如梦道歉,俯首做小地温言软语。
就这么,一步步慢慢踏入柳如梦专门为他设置的陷阱。
离开千秋楼时,扈子寒回头看了一眼柳如梦,脑中莫名浮现出他委屈流泪的可怜模样。
这么柔弱,若是入了府,怕是会被后院那些男人欺负死的吧。
如果……是正夫身份的话,他们好歹会有所顾忌。
扈子寒心中第一次有了以正夫身份迎柳如梦入门的想法。
另一边,红罗被划了脸赶出千秋楼,他脸上脏兮兮的,落魄不堪地躲在千秋楼大门附近。
刚离开千秋楼的时候还好,自己攒下的私房钱还可以支持他进行一些奢侈消费。
但花光之后,他就开始发愁。
没了权贵追捧、香车美酒的日子,红罗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可他伤了脸,也没什么身份贵重的女郎愿意要他。
他又不肯屈就普通女人身下,最后竟然狼狈地像是一个乞丐一样蹲在千秋楼大门口。
芮宝儿今日是来找柳如梦的,她下了马车,正准备进千秋楼。
蹲在一旁的乞丐与千秋楼的华贵实在太不相符,她一眼就注意到了。
那乞丐看着可怜兮兮的,芮宝儿有些心软,从荷包里拿出一颗银裸子,放在了乞丐的面前。
那乞丐突然抬头,芮宝儿瞳孔放大,乞丐右脸一道自眼尾划到嘴角上方半寸的伤痕,看着十分狰狞。
芮宝儿缓了一下心神,思索片刻,从荷包中又拿出一颗银裸子放在他面前。
真可怜。
芮宝儿走进戏楼,脑中一直在循环放着那乞丐的脸。
好熟悉啊,那眉眼,她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