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熟悉之后,完好的物件就一件跟着一件,拿箩筐都装不下。
有一些她拿回了住着的地方,有些则是直接被她放在燕泽住着的屋子里,给他的居住环境里增添些生气。
每次看着他拿过手指小的玩意儿放在手心,嘴角勾起抹浅浅的弧度,殷琇语总感觉自己在哄小孩儿。
唔……想到这,殷琇语脑海中仿佛浮现出燕泽那张俊秀冷冽的面庞。
他被自己当做小孩儿一样了,好像是不大合适的呢。
殷琇语赶紧摇摇头,将那柄做好的草编小剑收在小香囊里,径直往燕泽住的方向走去。
这是从之前就开始做的,她看着燕泽触碰那些小小的、脆弱的草编小动物,总觉得他的手上握着的,应该是一柄长长的、锋利的利剑。
听闻玄元剑宗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修仙宗门,燕泽是其中最厉害的天才弟子。
殷琇语想,他应该也是有那么一柄很漂亮的长剑的。
她小时候会羡慕旁人的大老虎布娃娃,大了后看到类似的事情,就不想看到别人为失去“布老虎”而伤心难过。
她没有办法将他被扣留的长剑还给他,便只能做这样又像是“虚有图表”的小事。
燕泽却很喜欢。
他握着那柄草编小剑,五指想要合拢,又有些害怕自己的力气也许还将脆弱的小剑破坏,便只能用个别扭的姿势虚握着。
他眼睛看着殷琇语站着的方向,又像是在看外面漏出些阳光的门缝处,想起前几日她似好奇般问起的他的佩剑的模样。
原来那时,她就……
燕泽指腹磨着草编小剑上精心做出来图案,像是从前擦拭自己的佩剑一般,心中无尽说不清的感受。
这一次,燕泽没有再将“多谢”说出口。
于他而言,当面表达谢意,便是能很快以行动表达感谢,将这人情抹平,互不相欠。
未说出口的谢意,则会一直堆积在心上。
因他确信自己一定能还上,心里不会有压迫的感觉。
却是在未来的每一次相处中,都会提醒自己这一点。
尤其,燕泽总是觉得,殷姑娘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被魔尊带到魔界,无权无势,是有些柔弱好欺负的。
魔尊将她带来便不再管,一点都不称职,自己应该多关注她的情况,给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魔界,或是以后离开,都应当如此。
燕泽想好自己的“报答”方式,收下长剑时也干脆了许多。
他将草编小剑收好,接着看殷琇语拿着房间里剩余的一些草叶,开始编一条大鲤鱼。
她低着头,几缕碎发坠落,擦过柔白的脸颊,给她身上增添了不少温柔的意味。
在这个小房间里,即使安静沉寂,即使光照微弱,燕泽也觉得安宁,还有功夫在脑中运转曾经的功法,企图一点点解封身体被封住的灵力。
偶尔两人断断续续地搭一些话,也不显得突兀喧闹。
差不多在这儿待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门外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似乎还有女孩儿说话的声音。
殷琇语倏地从先前放进来的木椅上站起身来,
“燕公子,我出去看看。”
燕泽点了点头,他也希望自己能从她身上得到些消息。
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外面,又出现了一名凡人女子。
修仙之人对空气中的气息感悟更为敏锐。
不知为何,还没见到那人,他就感觉到外面的人似乎与殷姑娘的气息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