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气浪散去时，马非马和李素裳连忙向场中望去，只一眼就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场景——姜铭竟将八荒剑抵在了程凌霜的脖子处！
啊啊......
究竟有多久了呢？
自从他们与师父那一战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吧？这种对死亡身临其境的感受。
姜铭将八荒剑收回，向程凌霜抱了一拳。
“师叔，受教了。”
“......”
“我才是。”
沉默许久，程凌霜终究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什么赤鸢之下第一人？什么剑神？什么无上太虚？什么浑然天成人，举世无上剑？
原来这些都不过是个屁罢了，所谓的至高【剑神】竟比不过一个舞象之年（15~20岁）的后辈？甚至比不过他自创的【剑来】？
她内心不禁苦笑自嘲。
而且还不止这样，姜铭方才释放出来的杀气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浑然不同，倒像是一个习惯了杀戮的杀神......
似乎是看出了程凌霜心中的情绪，姜铭随口安慰道。
“师叔不必如此，只是对于真气的操控我更加得心应手，况且我家有秘法，可以将真气毫无副作用的存储于丹田之中，这场胜利不过是侥幸罢了。”
“不，我输的心服口服。”
程凌霜摇了摇头，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更冷了。
“光是从可操控的真气多少来看，我就已经败的体无完肤了，更何况我的剑神在对上你那一剑后没有丝毫悬念的破了。”
“......我不如你，哪儿都不如。”
“......”
姜铭轻轻呼了口气，别看他赢的很轻松，实际上想输也很难。
但这并不代表程凌霜很弱，从方才那一剑的切磋来看，太虚七剑怕是人人皆有A级巅峰的实力，至于程凌霜......
姜铭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幽兰黛尔在不动用弑神装甲和体内那个世界泡的力量的情况下，她恐怕不是拥有轩辕剑的程凌霜的对手......
而别看这二位的对话如此风轻云淡，却是让一旁观望的李素裳和马非马的心都快炸了！
马非马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师姐的功力有多强，一巴掌扇死他都不为过，更何况是用剑？
但刚才他却亲眼看到也听到了——他的师姐承认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他的内心顿时五味杂陈，仿佛有一口气憋着，喘不上来。
而反观李素裳，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你说欢呼吧...这不是不给面子？你说安慰吧...这好像更不给面子......
...................
一段时间后，这件事不了了之，谁也不愿再提起，而马非马也在这时才想起苏湄有话要他带给程凌霜。
程凌霜有些烦躁的瞥了一眼马非马后便让李素裳带着姜铭二人先进屋。
“素裳，你带着师侄还有他的朋友先进屋吧，我和老六说上两句就把他打发走。”
“好...好的，师父！”
李素裳连忙点头答应，带着姜铭二人进了屋，随后程凌霜又看向一旁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马非马，冷声道。
“怎么？还不走是想看我笑话？”
“不敢不敢。”
马非马嘴角连连抽搐，脸上连忙赔笑。
“嗯，知道就好。”
程凌霜哼了一声，就往小屋走去。
“屋子小，不便招待，还有事么？没事我回去了。”
“有。”
马非马上前一步，神情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有件很重要的事，二师姐嘱咐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那不早说？”
“跟师父有关。”
太虚第五徒的脚步凝固了。
......................
李素裳一带着姜铭进屋就抓着他问东问西，棕色的眼眸瞪的大大的。
“师叔师叔，你那个【剑来】究竟是什么招啊？怎么连师父的剑神都破了！”
姜铭抿了一口还带有余温的茶水，解释道。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剑神】顾名思义，神者，变化之极也，无剑亦有剑，方为自在神，剑气自成，则通神蕴。”
“它的本质是塑造和延伸真气（崩坏能），换句话说——只要你能够操控更多的真气，距离【剑神】也就不远了，但这也需要你的剑心和剑形都打好基础。”
“而我的【剑来】则是舍去了这复杂的过程，只要操控更多的真气就可以了，不过这里面也包含了我对剑术的独到见解。”
“哦哦......”
“如果素裳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哦哦......啊！？”
李素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声问道。
“什么？教我？我么？”
“呵呵，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不...只是...没想到师叔你会愿意教我......”
“......”
姜铭闭上眼思考了一阵子后，轻声笑道。
“不过现在可能不行，以后吧。”
“啊...好的！”
李素裳闻言连忙点头，心中更是隐隐期待，不过也有一丝不自信，她能悟出【剑来】么？不，她一定可以！
娘让她来这里练剑习武就是为了不被欺负，等她学剑有成，这世上谁都不能欺负她们，只要自己学会【剑来】，就一定能应了娘的期待！
比起李素裳的激动，奥托倒是显得平淡依旧，从方才姜铭和他们的对话来看，奥托认为姜铭的话只能信三分之一。
而就在这时，程凌霜走进屋内，她拖着沉闷的步子，缓缓来到素裳的身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李素裳望着师父，本能地一笑，像在驱赶某片挥之不去的阴霾，又像是想要将姜铭想要传授她【剑来】一式的喜悦分享给师父。
只是......
“......”
程凌霜顿了顿，似是厌烦地眨眨眼睛，语气中听不来情绪的说道。
“你娘死了。”
“.......”
“...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