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在庄子上住了两天。
还带着两个孩子玩起了逃生游戏,确保就算胡人来侵袭的时候,就算母子三人都没有在一起,孩子都能找到入口躲到暗室或者是地下的密室。
到庄子的那天傍晚,吹起了沙尘暴。
到第二日起来,沙尘暴早已停歇,但一连两天,天还是灰蒙蒙的。
第四日,傅修文骑着马寻来了庄子,秦云曦才让人收拾了东西跟着回了百源村。
得知秦云曦想搬来庄子住,傅修文是赞成的。
百源村的房子住着,他始终觉得委屈了妻儿。
看过庄子的住所之后,他是赞同妻儿搬到庄子上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庄子在百源村和书院的中间位置,若是妻儿都搬庄子上,那他就可以日日归家不必住书院简陋的大通铺了。
“前几日的沙尘暴是从白城那边吹过来的。
本来我们是想去接了叔祖父和族人他们就回百源村,但这一次,似乎闹的似乎有些大。
那些本来应该把重点放在我们这一批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讨到什么便宜,本应粗粗略过的旁系却穷出不断的遇险...”
傅修文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余下的人,不足三成!
在白城躲过了沙尘暴又扯皮了两天才把事情了了,拿到叔祖父他们的户籍见天气不好,我们连夜赶路,昨儿下响才到的百源村。
进叔祖父在路上过世了,现在的族长是容淳二叔。
进叔祖父和其他族人的遗骨带回来了,出殡的日子选好了,就定了明日,祖母让我来接你们回去送他们一程。”
秦云曦听到三成这个数字,知晓是整体的三成而不是老人幼童折损了三成,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带着两个孩子换了身青衣,出来她才问:“家里那些人都安顿好了吗?”
傅修文点点头道:“我傅家男子习武是从祖上封侯之后便承袭了下来的,相比其他几乎断门绝户的人家,我傅氏这次保全了近七成人已然被眷顾了。
从白城回来的路上父亲便与容淳二叔说了房子的事情,路上他们便已商量好房子的分配。
到了百源村,祖母和母亲已经着人备好了吃食,又每家送了些柴火和米粮...
众家旁系还未出皇都,帝皇又发作了一批官员和世家。
叔父他们离开的时候无人敢来送行,路上多厄,若非娘子的人半路送了些钱粮,只怕傅氏折损的人会过半。”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继续道:“路上他们的银子都花了个干净,为了不让逝去的族人被抛尸荒野,也因娘子给他们留了银子的底气。
族长他们和衙差签了八百两的借条,把折损的族人尸骨都带了回来。
到了白城,骨骸都压在衙差那儿。
为夫擅自动用了娘子的银子,把他们赎了回来。
我......”
见他满脸歉意还带着些许不安,想着这段时间脸色也摆够了,秦云曦摆摆手说:“无碍,只要不是把钱花在外边那些莺莺燕燕身上,大面上的事情你都能做主。
到底也是我们定远侯府牵连了他们,回头你再取一千两给族长吧。
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希望我们傅家人都可以自力更生。”
昨日夜里下了一场冰雨,到清晨雨停了不久又飘起了雪花。
路不好走,半个时辰的路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
若非是那事儿,傅修文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把妻儿接回去。
好在有惊无险安全到了家里。
才进门,红莲端上热茶道:“族长和几位叔老爷都在老太太那边呢,方才老爷遣小丫鬟过来请二爷,我过去告罪说二爷去接二娘子还未归,老爷和几位叔老也都未语,想必也无甚大事的。”
傅修文摘下帽子解下披风,又喝了一口热茶才对秦云曦道:“你和孩子先在家缓缓,我过去瞧瞧,顺带把银子送过去。”
秦云曦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才听红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据红莲所说,傅氏族人到百源村的时候只能用瘦骨嶙峋和衣衫褴偻来形容。
但对面宁家还更惨!
相比傅家这边有纪律有组织,宁氏族人经过几个月的洗礼,比当地的泼妇还更会胡搅蛮缠。
见傅氏这边有现成的房子还想来抢,结果当然是被傅氏族人打跑丢出去了。
被打怕了他们又去宁氏家主的房子里,撒泼打滚要求家主给安排和傅氏一样的房子。
宁氏家主差点给族人闹的心梗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