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儿和晗姐儿呢?”秦云曦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红莲上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笑道:“下晌的时候,高夫人家的耀哥儿来找两位小主子玩耍,没一会儿就嫌弃屋里的没意思,都跑老太太那边缠着老太太讲古去了。”
“念秋和高夫人可还好?”秦云曦这才想起来杨念秋。
“高夫人前几日才断了汤药,她平日多在她们那院儿陪着高少夫人,隔个一两日就会上老太太那边坐一会儿。
高少夫人怀的是双胎又伤了身子,虽然早就断了汤药了,但大夫说后边都得卧床养着。
高夫人盯她盯的可紧了,每日只允许她下来走两步,怕她闷的慌还叫人去收集了许多话本子,换着法的叫人念给她听。
咱家哥儿姐儿也经常跑过去听话本子呢。”
红莲见她站起来赶紧把架子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她身上。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寒风刮的脸生痛。
秦云曦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上清雪的护卫,交代道:“化雪之前护卫们的月银都按双倍发给他们,另外再拨一些银子过去,给他们的膳食做好一些,其他人的月银也多给两成。”
“奴婢记下了。”
进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见她走进来便喊人摆饭用膳。
秦云曦也没多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等吃完饭残桌撤下去,把孩子打发到一旁玩耍,她才说:“孙媳也才知晓书院那边竟然是族长和带着族人充当了先生和护卫。
书院那边的账本孙媳也还未来得及细看,只听下边的人说他们都是和其他人一般无二的月钱。
母亲和妹妹她们毕竟还住百源村那边,孙媳之前也不知晓父亲和相公会用族里的人,也不知晓会不会让人说嘴。”
老太太拨弄了下手里的南珠,摇头道:“容淳是个知分寸的,更何况他们并不知晓书院是你一手一脚建起来的,只要将军府不倒,他们谁也不敢动坏心思,这个你放心便是。
书院的事情你父亲倒是和我说了两句,漠南这边和我们内陆终究是不一样,这个时候胡人肆虐侵袭漠南,有容淳他们看着书院总归是好的。
等开春了,你看着有得用的尽管用,让他们继续挣几两银子养家糊口也不错,若不得用,打发回去种地便是!
公归公私归私,若有脑子不清醒的,交予你父亲和容淳便是,没甚好为难的!”
秦云曦笑笑,“孙媳倒不是怕这些,只族长他们这般用心,孙媳这边倒也不好无动于衷。
只是给银子还是给些吃用的东西,孙媳也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还请祖母帮忙斟酌一二。”
老太太想了想才开口道:“那你拿三千两给容淳吧,之前给他的那些银子只怕已经所剩无几都用族人身上了。
这边冬日又冷又长,他们只怕还需花些银子。
剩余的也不知晓容淳是打算办族学还是把孩子们放书院去,但总归要置办些祭田什么的。”
秦云曦点点头,又问:“父亲不在家里,四弟也整日忙着书院那边的事情,只怕母亲和妹妹心里也不安稳的紧,不若我让人把母亲和妹妹接过来小住几日?”
这回老太太没应,只说:“你母亲不在,只怕没人能压住晟哥儿媳妇了。”
“那便罢了,孙媳那边堆了不少好布料呢,明儿我让人送过来给祖母和嬷嬷做几件衣裳。”
秦云曦知道肯定是她不在的时候,那邹依然又做出什么奇葩事出来了,她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老太太他们的衣服还是之前在白城买的布料呢,也不是什么好布料,就普通的棉布。
那会儿他们都不清楚秦云曦的家底,那些钱自然是要省着用的。
但就算如今知道秦云曦不差钱,老太太和公公傅容朗也没有对她提过要求,穿的还是刚到百源村那会儿的衣裳,吃这方面也是给什么吃什么。
对她好又知分寸的人,秦云曦自然不介意在他们身上多花些心思。
怕打扰老太太休息,秦云曦也没多留。
她先把高开耀送回了去,顺便去看了下杨念秋婆媳,然后才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自个的院子。
忙忙碌碌又过了五天,几乎每晚她都察觉到了‘夜行侠’的存在。
但人家也只是路过,并未在他们内院停留,隐藏起来的侍卫也未作反应,秦云曦也只当不知。
到第六天下午,傅修文父子都带伤回来了。
伤自然是真的,但并没有像表面看的那么重,特别是傅修文,再晚一点包扎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萧煜联系上了,在家打着养伤的名目大吃大喝了两天,然后又匿了。
同一天,‘陈老爷’和他的第十八房小妾玩够了也对漠南大失所望,终于决定离开漠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