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夫人,奴婢没有眼花吧?大晴天大太阳底下,下雪了?六月飞雪原来是真的?”
“咦?好神奇!”
蒙语汐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小小的雪花附在她指尖,居然没有融化也没有温度,风一吹它便飘走了。
很快地上就集了白白的一层雪花,它像柳絮般轻盈松软,风一吹便飞舞起来。
她又接了一片雪花,手一搓便成了水蒸发掉了,“小夏,你有感觉到温度变化吗?”
小夏摇头,“夫人,奴婢未曾有感觉到。”
“哦?起风了,让管家把被褥和冬衣发下去吧,怕是要降温了!”
蒙语汐坐回窗边继续看那些闲杂书。
这年代的书生想象力还真挺丰富的,写的内容比后世的霸道总裁爱上我、霸总小娇妻带球跑都有雷点都劲爆。
公主为妾?
这不妥妥的藐视皇族吗?怎么想的?嫌脑袋长的位置不合适?
啧啧,真敢想!
她看的入迷,连温郁谨踏着风雪回来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光线被挡住她才抬起头来。
温郁谨无奈的揉揉她的发丝,“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一个脑子有包的恋爱脑大小姐!这书肯定是某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猥琐男人意淫写下来的!”
蒙语汐放下书站起来,隔着窗棂挂温郁谨脖子上亲了过去,“谨哥哥,下雪了呢,六月飞雪,好美!”
温郁谨把她举起,直接从窗上抱了出来,“汐儿忘了今儿是除夕了?明日又是新的一年了!若是正常的冬日,这会儿多少人该叹一句瑞雪兆丰年!”
“今儿是除夕?”蒙语汐拍了下脑袋,“也没人提醒我,这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我道温橙怎么千里迢迢去打野兽回来!”
“是除夕了,这是我和汐儿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头!”
温郁谨拉着她走到阳光下,一步一步踩到雪花上,雪花秒变水印,片刻又挥发的无影无踪。
“咦?”
蒙语汐发现了,好玩的跳来跳去,院子里盛满了她的笑声。
这会儿,勤俭持家的缺水人早就把雪花给铲起来,集齐半桶压一压便得到薄薄一层的水。
温家并不缺水,偏由得雪花随意飘落在地,让女主人玩个尽兴。
雪花飘了一个时辰,落到地上厚的地方已经到小腿肚了。
外边满大街都是拿着水桶铲雪花的人。
可惜雪停了之后,不到半刻钟,雪花化成水打湿了地面,没多大一会儿又被太阳蒸发干了。
蒙语汐也不嫌累,偷渡了些私货出来,拉着温郁谨进厨房去做了些点心。
温家的模具伙房当初就没舍得扔都带了出来了,这会儿倒方便了她。
忙活了半天,蒙语汐装出一盘子出来,“这盘送蒙家去,再装一盘肉,就说是我给祖父母和爹爹的年礼!”
那边,管家也已经把温家长辈的牌位都放了出来了,把贡品摆上,夫妻俩一起磕头上了一炷香。
简单的祭祀完成,夫妻俩吃了一顿温馨的年饭,这个年便算是过去了。
晚上八点,太阳下山,温度开始降了下来。
图一时松快把棉被和棉衣丢弃的人家开始慌了。
官家早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但他们并不会为那些人买单。
他们先顾及的是兵部士兵,多余的被子和厚衣裳都拿到了正街和城外。
只要能拿出身份牌的难民,都可以用物质来换取棉衣,不拘是食物和取暖的柴火。
成功换到棉衣的难民们都抱着衣服大哭,大启并没有抛弃他们!
而那些没远见的富户,他们是没有资格去换取衣服棉被的,有些人从中看到熟悉的衣物,不禁痛心疾首大哭起来。
这回是他们是真哭起来了,扭曲的面孔,苦涩的泪水!
大年初一下午,温度降到了零下,雪花又窸窸窣窣的飘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不到一刻钟就给地面裹上了一层银霜。
蒙语汐并没有回蒙家,而是把蒙易昀父子请了过来。
蒙易昀看着女儿懒懒的坐在摇椅上,旁边摆着果盘,想起在墨城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悠闲,不同的是冰盆换成了火盆。
他摇头失笑,“你也太惯着她了!”
温郁谨给岳父倒了一杯酒,“她跟着我也算吃苦了,如今能快活一时是一时吧!”
次日早上,大家起床的时候看到过膝的雪,终于明白主母说的不缺水是什么意思了。
好在他们的门都是内开的,要是外开的,没准就被困在了!
漠城也旱了许久了,管家怕房梁承重出问题,让护卫们上屋顶把雪都扫落下来,顺带也把行走的道路给清扫出来。
蒙语汐起床倒是挺想出去玩雪的,奈何鞋子的防水性不大好。
马上又要继续走逃荒路,这几天的安逸仿佛是黄粱一梦。
许是怕‘肥羊’吓跑,官家出行前都没有再‘打劫’闹幺蛾子。
宏元十二年元月初三巳时初(九点),以皇族为首的逃荒队再次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