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无声。
沐赐恐惧的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
哪怕知道屏住呼吸对他无用。
毕竟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沐赐在那只小手微微用力下,缓缓的僵硬的像个失去灵魂的机械般偏过头。
望着自己的脸,他咧嘴笑着却无声。
呼吸渐渐的艰难,像是被堵住了口鼻。
不对,他的两只手的确分别堵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笑着,兴奋的想要杀死自己。
反应过来的沐赐无力的用手扒拉着他的手,双腿无意思的开始乱蹬。
他的神情并未因为沐赐的挣扎而出现一丝的恼怒,反而出现一脸潮红。
沐赐眼中对方的脸向自己慢慢靠近,对方微微张开的嘴唇吐出的风是那么刺骨。
“我们就是个祸害,我们破坏了我们原本的家庭,我们也破坏了现在这个家庭。”
“我们本应流浪,我们面对这人间值得留恋的一切都不应该产生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奢望。”
“我们就是应该孤独腐烂在角落的有害垃圾,阴沟里的臭老鼠,生来就是被唾弃的存在。”
他激动的压低声音凑到沐赐的耳畔轻吐道。
手中的指甲微微用力,将沐赐掐出紫红色。
面对他近似逼迫的想要自己承认,沐赐想要说话却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呜咽两句罢了。
“看来你没有任何意见啊,果然你和我一样有自知之明。”
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堵住沐赐的手,以及沐赐挣扎的神情。
哦不对,那些反而让他更加兴奋才对。
“来吧,让我们一起去死。”
“让我们回到真正属于我们的地狱去吧,人间从不属于我们。”
说完这句话的他将沐赐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压在他身上不断加深着自己的力气。
沐赐本人也放缓了挣扎,不知是身无力还是心无力。
眼眸中的世界变得迷离模糊,一点点的从自己熟悉的模样变得陌生。
走马灯吗?没有,可能是这一生过于短暂。
只是眼中似有流逝自己难以忘怀的悲痛,父母的决裂,两届都是如此。
自己是如此的不幸……,或者该说为别人带来如此不幸的自己是如此的罪大恶极。
或许死亡也洗刷不尽我身上的罪恶,但那也无所谓了吧,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放弃吗?我只有这一个选项了,不是吗?
“别放弃啊。”这是他望着沐赐这副模样轻浮的挑衅。
“别放弃啊。”这是壶梓一脚踢飞他之后,沐赐呼吸着第一口新鲜空气所听见的天籁。
我是步入天堂了吗?
我这种人还能进入天堂吗?
真是讽刺啊……
“你这是……脑子已经坏死了?”
壶梓确定沐赐还在呼吸,他还活着。
但他一脸死样的待在那里,就那么遵循着本能慢慢的呼吸,什么都不做。
所以壶梓不确定的反问了一句。
沐赐微微偏过头望着壶梓。
这地狱还挺像人间的。
还是说我还活着?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