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川狐家之中。
狐涞和狐闲分开,打算独自一人去求见先祖。
门被缓缓推开,一缕金灿的光线刺破其中的昏暗。
狐涞背着金光,完全将大门彻底的敞开了。
“晚辈狐涞求见先祖狐民。”
“有一事还请先祖解惑。”
狐涞率先推开房门,然后才出言求见。
语气激昂,显然没有离家之前的那副谦卑。
与其说是解惑,倒不如说是来问责。
但是先祖依旧是一副平淡的姿态,身体近乎死寂的坐在那里。
见狐涞这番可谓是大逆不道的举动。
只是咧了咧嘴,笑容带着腐朽的气息展露而出。
“狐岁岁的死,先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狐涞站在门口,拱手弯腰寻求答案到。
“这下倒是尽显谦卑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番姿态啊。”
先祖狐民没有率先回答狐涞的问题,而是憔悴的笑着打趣到。
而后招了招手,像个慈祥的老人说道:
“先进来坐着吧。”
狐涞老老实实的进来盘腿而坐,沉默的等候着先祖的回答。
而先祖却又左顾而言它的问道:“狐岁岁和你相熟吗?”
“不熟,但是狐闲很伤心。”
“那你能保证每一次任务不死无辜的人吗?”
狐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一旁的狐涞说到。
狐涞也明白先祖的意识。
每一个无辜的人都有在意他的人。
要是因为这一点而产生情绪波动甚至于负罪感,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狐岁岁显然就像是那些无辜的人一样。
必要时刻,应当为大局……哪怕是被迫也是必须献身。
这一点所有人都一样。
无论是狐岁岁还是狐闲,狐涞甚至于眼前的先祖狐民都是如此。
“你说出来,她不会死的,我也会有成长。”
但是狐岁岁的死亡好像并没有任何价值。
“我也有看不全的事情,就好比你那拨弄命运的手段是如何而来。”
“起初的时候就只是想要用狐闲以及狐岁岁的血,让你醒过来。”
狐民平静的诉说着。
“你远比她们二人更有价值,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踩着我的尸骨更进一步。”
对于狐家的发展而言,狐民并不是一个好的祖辈。
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但是他也明白,他想要的只是尽可能的让瓷国活下更多的人。
哪怕一切到最后,所有道境以下的存在都会化作黄土一捧。
现实的残酷。
让这位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死亡痛苦,却不敢轻易解脱的道境。
哪怕有着一丝天真的幻想,也需要去用鲜血构建它的存在。
只要有价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牺牲。
包括自己甚至于包括整个狐家。
“她的死毫无意义。”
“这是我的失责,不过我相信它也会让你思索再三再行动。”
“这就是她的价值。”
狐涞很想骂一句这算什么价值。
但,的确。
如果自己没有事事巨细的嘱咐,没有反复的强调要小心阴随心动也不会至此。
让她们像个孩子一样将其庇护在羽翼之下。
滋生了狐岁岁本就阴暗的自卑等情绪,哪怕事成之后也无成就感只有出现纰漏的挫败感。
自己思索的还是太少了。
又或者说那时的自己的确过于依赖自己的灵赋,甚至有些许忽略身边人的心理了。
狐涞的眉目微微垂下,然后小抿了一口茶水。
苦涩。
苦涩到不想说话了。
这是哪里来的劣质茶叶,狐家会有这种品质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