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安国公脸色变得难看了很多，这次没出手打古千莫只是背着手慢慢地走回自己刚才打坐的地方，口中喃喃自语：“感觉……难道他们选择了你？你可知道，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换一种说法，书院地下也有一个大阵，一阴一阳，正好与学院遥相呼应。不同的是，书院的大阵只为保护这里，一般人没有拿到灵符根本进不来！”
古千莫一愣，他当初开启护城大阵的时候把京城整个阵法都感知了一遍，那时候确实感觉到了书院这边有些异象，只是没有那么强烈，当初也没想到是个独立阵法。
如今对于安国公提到阴阳平衡的说法，他感觉并没有什么问题，这符合阵法平衡的逻辑，甚至就算安国公不说，古千莫也已经猜到，否则学院那边一个阵法威力绝非那么大。
“或许我学的是阵法，对这里的阵法有感应也说不定呢？是被阵法牵引过来的？”
“哼哼，阵法？若是你进入五阶说这话我还能听进去些，想要强行进来估计你到六阶可以试试，这里可是藏书阁，在遥远的过去，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名曰显圣台！”
古千莫愣在当场，他感觉自己后背一下湿了一大片，他怎么想也没想通这里会是藏书阁，至于另一个名字他更是没听过。
他不懂得书院的规矩，但是按照学院的类比，这犹如一个人莫名其妙地从学院门口一路畅通无阻，然后走到了大书库外，这还没完，他竟然推门走了进去，然后见到胡桃问“这是哪里”！
如此荒唐的事他自问不会从学院中发生，那一层层的阵法，以及大书库固有的法阵怎么可能让外人进去？而古千莫恰恰感觉今天就发生了，他竟然自己走进了与大书库齐名的书院藏书阁，这简直荒唐极了。
古千莫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道：“会不会是那个怪……哦不，那个在楼梯上睡觉的书生？”
“书生？”
安国公摆摆手，“你说他是怪人也不错，说他是书生也不无过错，不过书院的人都叫他圣贤！”
这次古千莫并没听过，不过也猜到了一点，问道：“圣贤？莫非是书院中修行的某个阶段？”
安国公摇摇头，继续道：“不知……圣贤到底是一个阶段还是一种超脱于阶段的东西，现今没人知道。史料中唯独留下记载的，是书院的所有知识与传承，都是来自某一位圣贤，故此书院中才会有那么多的学派。”
“就连您也不知道吗？”
安国公此时露出一脸的自嘲，说道：“我不知道的事很多……每当有人第一次进入藏书阁的时候，据说都会有圣贤出现进行训诫。只是自古圣贤有多位，唯独你刚才遇到的那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传闻自古从来没有显圣过。”
古千莫默默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没想到自己来此还真出了事故。
安国公瞥了他一眼，捋了捋胡子，沉声道：“修身、养性、治国、齐家、平天下，其他圣贤都是教化帝王应该如何做。哼哼，而唯独那位，则是教化平民百姓，修心、逍遥，无我忘我。你可明白，那位可是谁都看不入眼，甚至不把其他圣贤放在眼中，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只遵从本心。”
“本心？”
古千莫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胸口，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个邋遢的书生一直指着自己胸口，原来是在说这个。
“你能遇到他，不知是好是坏，这是唯一我拿不准的圣贤，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只是你能走到这里……算了，多半是因为他们选择了你。说说，你来找我想知道什么？是昭阳的事，还是学院的事？又或者你关心朝廷的事了？”
似乎一瞬间想通了，安国公不打算再提及关于圣贤的话题，重新回到自己刚才的书堆中坐下，再次恢复那万古不波的神情，仿佛融入了整个环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