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帘子微动是她离去的证明。
崔无疾盯着桌上的油纸包发呆,半晌他开口,“幼稚。”
……
东西送出去贺笙返回自己的马车看看清风的状态,轻轻掀开帘子,清风病恹恹地靠在马车壁上,脸色惨白。
“难受?”
他睁眼见是贺笙立马坐直,摇头又点头,“有一点……”
马车确实颠簸,崔无疾的马车里到处都是厚厚的垫子还能好受些,清风这儿什么也没有,只有梆硬的木板。
“倒是我疏忽了,我皮糙肉厚的都没注意到那些。”说着她在储物戒指里翻有用的东西,垫子没找到,倒是有一床被子,把被子叠起来,效果和厚垫子也差不多。
给清风铺在他身下,“这下应该能好点。”
“麻烦小姐了。”他微微抿唇。
“你说你难受也不早点说,出门在外还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贺笙笑他,“难受忍着只会更难受,不如早点说出来想办法解决。”
他低低地应,“奴知道了。”
“是不是晚饭也没吃?”
“……吃不下。”
贺笙嘿嘿一笑,“那给你这些糕点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是个好人,她给每个人都买了一份,不仅是他,连轻昭也有份,她还正愁什么时候送他不显得突兀呢。
“给……奴的?”他颇为意外。
“嗯嗯,你尝尝,我觉得味道挺不错的。”贺笙往他面前推推,“吃不完就留着路上慢慢吃,不喜欢也别硬塞,你还给我也行。”
她希望送礼物是一个双方都高兴的过程,而不是成为另一个人的心理负担。
他讷讷张口,“好……”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贺笙从马车中退出来,天色也不早了,这地方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原地简单休整一下。
贺笙坐在一根树枝上欣赏夜景,这个地方有那么一点点适合刺杀。
如果她想要崔无疾的命的话,她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地方。
她就这样一直坐着,等到了后半夜。
夜晚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她敏锐地听到了脚踩树枝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大,一般人也听不出来,只是贺笙五感敏锐罢了。
她咧嘴一笑,乐子来了。
她轻巧跳下树,判断出大致方向,像鬼魅一样移到他们身边。
领头的黑衣人跟其他人比了一连串手势,大概是他们的暗语,贺笙看不懂。
她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刚刚那些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下意识骂,“这都不会你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
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他汗毛立起,头僵硬转过去,和贺笙四目相对。
贺笙“友好”一笑,“你教教我呗。”
他摁住腰间的剑,拔剑朝贺笙的脖子抹去,只是贺笙是剑比他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