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舟的生活轨迹很简单,每天早上七点醒,然后去画室,门口有饭心情好就吃两口,心情不好就当没看见。
在画室待到中午十二点,准时离开画室回卧室,同样,门口有饭,午饭他一般多少都会吃一点,毕竟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会影响他的大脑。
中午会在卧室睡一会儿,睡床和衣柜都随机。这段时间可能会物色用什么东西还能自残,之前用过床角,结果是被包上了,也用过桌角,结果是桌子没了。池蕴舟对此很苦恼。
下午会去那个玩具房拼乐高,或者去琴房随便弹点什么,亦或者发呆,什么都不干。然后下午六点再准时从房间里出来,去画室。
晚饭一般只喝一口汤,或者不喝,没有人强制,他可能一天都不会喝一口水,总之死不了就行。
会在画室呆到很晚,取决于他想把画只是画完还是画得更精细,可能是会是十二点,也有可能一夜不睡,然后到七点开始又无缝续上第二天的生活轨迹。
不喜欢看电视,不喜欢接触电子产品,也不喜欢和人交往。自残的出现没有原因,因为他不疼,没有疼痛的感觉,他划胳膊就像剪纸一样,分析不出具体原因。只能推测是因为压力大,比如陌生人的出现、幻听、还有应激时。
贺笙合上文件往后倒在床上,这字歪歪捏捏的,横竖都写着吃人!吃的是她啊!从物理到精神都是。
首先,好事是他昨晚没自残,她努力忽略掉脚踝上偶尔的痒意可以睡着。同时也有一个好消息,她这个陌生人的出现没有让池蕴舟应激。
太好了,她下次还敢上去。
治疗怎么开展呢?不知道,反正她只要保证这家伙不自残就万事大吉了,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池蕴舟不自残。她能不能睡个好觉全指望他。
贺笙坐起换衣服出门吃早饭,池蕴舟不在楼下吃,所以佣人们早餐都在小别墅解决,这边早餐由赵伯负责,现在桌子上就赵伯和贺笙两个人。
赵伯关切问她,“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水土不服?”
贺笙回答,“睡挺好的,没有水土不服,谢谢赵伯关心。”
听她这样说赵伯放下心来,“那就好。”
往常借口水土不服走掉的心理医生也不少,所以他会特意问一句,没有就好。
之后就是沉默,赵伯不善言辞,不擅长找话题,贺笙也不想多开口,安安静静吃完早餐,别墅的佣人陆续过来开始上班打扫卫生,收拾碗筷也不用贺笙动手。
她悄然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面积很大,东西一应俱全,就是她的床角和衣柜角也被包起来……看起来像是和池蕴舟那些一起做的,在这个家里很少见到锋利的东西,就算做菜用的菜刀都是用完立马藏起来。尽可能的防备池蕴舟下来拿。
贺笙也支起自己的画架,覆上画布,摆出来画画用的东西,反正也没事干,她也修身养性画画。
贺笙会学画画只是偶然,和她在一个导师门下的师兄很喜欢画画这项活动,每次贺笙找他探讨问题,他都说等他画完就来,但是画画那个进度本来就没定数,贺笙等的太无聊干脆让他也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