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灌木丛也被精心修剪成各种形了状,更增添了一份艺术感。
顾清寄随手折了一朵黑玫瑰拿在手上,问盛安织:“好看吗?”
盛安织:……
好不好看先不提,她觉得巫女得发疯。
更何况顾清寄摘的还是黑玫瑰,很显然对巫女有特殊意义的黑玫瑰。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陌生人动了顾清寄送给她的花,她也会很生气的。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巫女怒气冲冲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摘了我的花!”
她的脸上戴着神秘的面具,只露着一双深邃的眼睛,身材高挑而苗条。
黑色长袍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神秘的符号,手上还戴着一双黑色手套。
顾清寄缓缓抬头望向她,眸底透着一抹异样的暗沉,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决堤的情绪。
饶是巫女怒火中烧,也不由一怔。
顾清寄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眼底暴虐与温柔交织,整个人看起来压抑又绝望:“她真的不在了吗?”
巫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来人明明没有说名字,她却清楚地知道来人口中这个“她”是谁。
她嗓子干涩,喉咙发哽,喃喃地问出声:“你们……是谁?”
顾清寄声音又清又冷,还隐含着几分沙哑:“我是她的姐姐,因为家里只有我们两姐妹,所以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
“后来,我喜欢上了一个外地来旅游的女孩,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喝令我们分手,否则就滚出镇子,永远别再认他。”
“我当时也年少轻狂,一气之下真的同我的爱人离家出走,十二年没有回过家,直到一年前,有镇子上的居民找到了我。”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已经染上了几分薄怒。
“我听他们说,你和我妹妹也是两情相悦,结果同样是我父亲跳出来阻止,所以你们就分手了。”
“既然当初没有坚持争取自己的爱情,那现在做出这份深情给谁看?”
“凭心而论,我妹妹的病逝,真的只是我父亲的错吗?”
“你不敢背负骂名带她走,害她相思成疾,郁郁而终,却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事实,记恨上我父亲。”
“你诅咒了整个镇子,让我们镇子上的居民苦不堪言,也间接地逼死了我父亲,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妹妹?”
“我妹妹真诚善良,乖巧可爱,听话懂事,若是让她九泉之下知道,她的爱人如此阴狠恶毒,她会怎么想?”
巫女正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姐姐不知所措,又猝不及防地被这番疾言厉色撕破了内心深处的逃避。
她又往后退了几步,深邃的眼里划过了一丝撕裂般的哀恸。
“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盈盈受到伤害,所以才不敢带她走……”
盛安织也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
她本以为顾清寄会直接硬刚,没想到居然是打算采取怀柔政策,直接打入敌人内部,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既然顾清寄都这么给力了,她自然不能拖后腿,从顾清寄的手上接过了那支黑玫瑰,叹了口气。
“花很漂亮,盈盈肯定喜欢,只是你确实做的过分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盈盈的家,而你把它变成了炼狱。”
“你欠盈盈一个道歉,欠镇长一个道歉,欠镇子上全体居民一个道歉。”
巫女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惴惴不安地看向她:“我做了这么多错事,盈盈还会原谅我吗?”
这位以一己之力搅得镇子不得安宁的巫女,看起来着实有点好骗。
顾清寄心里升起了一丝怪异,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盛安织声音轻柔,充满了蛊惑的意味:“我听说,黑玫瑰的花语是,温柔真心,独一无二,我是恶魔,且为你所拥有。”
“即便你再不是好人,也是她喜欢的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知道你的本性,却仍然选择了爱你。”
“因为爱你,所以她希望你越来越好,这是她对你最深沉、最美好、最无私的爱,可你让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