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禧放匣子的动作顿住,虞晚泰将私库钥匙交给她,应是打算让她管自己的钱财。
可虞晚泰这种挥金如土的纨绔公子哥,会乐意被人管着花用?且她也不想管呐,自己的银钱都多到不愿打理,哪有心思给他人当管家婆。
“世子爷如若缺管账的下人,妾身恰好有多出来的,可帮着世子爷打理钱财?”
虞晚泰反问,“难不成世子妃觉得、我像是缺下人的主儿?”顿了下又道:“给你便收着,荣王府没有让过门媳妇花用自己嫁妆的规矩。你有多丰厚的嫁妆都好生收起来,以后院里的大小花用从我的私库里出。”
嫁妆是女人的私有物,确实不该供给平时花用,颜沐禧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乖巧应下,“好,妾身听世子爷的。”
“明日还要起早回门,世子妃早些睡吧!”虞晚泰说罢将身后靠着的方枕拿到一边,平躺到了矮榻上。
矮榻又窄又短,虞晚泰的身量又偏长,平躺在上头勉强能伸展开身体。
颜沐禧想了想,秉着讨好夫君的目的开口试探,“妾身身量小,要不世子爷睡床榻,换妾身过去睡矮榻?”
“不用,太挤了!”虞晚泰下意识说出口,后又立马找补,“我喜欢睡小榻,挤着些舒服。”
颜沐禧闻言也不再勉强,讨好人不在一朝一夕间,慢慢来总能见成效。
翌日,银夏来叫起,刻意先观察了虞晚泰的衣袍,竟又有不明显的污渍。
昨夜她特意检查过世子爷的衣袍,确认是崭新干净的无疑,且她夜里守夜时也没见人出去,袍子上的污渍绝对是在屋内沾染上的。
洗漱时,银夏绕着弯儿询问,见自家小姐还是一脸迷茫,她几乎可以肯定,世子爷夜里应是爬上过小姐的床榻。
作为贴身婢女,银夏比谁都了解颜沐禧,能吃能睡,每日不叫起都能睡到日上竿头,白日睡饱了入夜照常睡,打雷都吓不醒。
以自家小姐的尿性,半夜若是被人爬了床,怕是难能知晓。可她不明白,世子爷与小姐已是夫妻,想要睡一起直接睡便是,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且世子爷也不像是会羞赧的性子,完全没理由偷着来,难不成世子爷爬小姐的床不是主观意识,而是梦游了?
新婚第三日,颜沐禧依旧是起晚了。
银夏几人在门外按时叫起了,颜沐禧没听到,反而把虞晚泰叫醒了。
虞晚泰冷着脸打开屋门,眼神扫了一圈,一言未发又将门关上了,那冰冷眼刀子比利剑还摄人。
银夏几人不敢再叫,只能巴巴站在门外等,等来等去便又晚了。
好在昨日经历一回,颜沐禧的心态已经放平,反正回门回的是自己娘家,早些晚些问题不大。
今日回门乘坐的依旧是五驱车驾,马车刚到巷子口,管家便带着一众奴仆出门迎接,不多会儿,颜永臣、苏氏和钱漫漫等人也迎了出来。
“怎才回来?阿娘从用过早食便开始等了。”颜沐禧一下马车,钱漫漫拉过她上下打量,“气色还不错,应是没受什么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