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更甚,连俸禄都不领了,书君还特意问他,为什么这两个人不来。
他能说什么?只能是我不知道。
今天来那么早看来是钱花完了,衣裳也卖了,不得不回来交差。
书君今天来的很早,他身后跟着另一个白胖少年,比公子昌大了几岁的模样。
“书君,我们来了。上个月家里有事,所以才耽搁了。”
崔祁先发制人,他必须展现出两人是因为不可抗力才失职,毕竟八个虞刀也够他们吃好几天的羊肉了。
书君没有像往常那样不满,反而关心起两人:“哦?何事如此要紧?”
姬琮接话道:“家中弟子拜师。”他不想提卫国和卫王,因此只说霁儿拜师修行。崔祁也补充道:“对,拜了一位道家隐者。”
书君不置可否,他们明显不是亲戚,又没成亲,哪里来的子弟?但他也只是说:“原来如此,道家不轻易收徒,可要珍惜机会。”
书君不动声色地扫了两人几眼,心中有些讶异,但他照旧板着脸检查了他们的成果,把虞刀甩给他们。
张老伯得了钱,立刻感谢一番,可书君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崔祁还想去吃羊肉泡馍,他有些不耐,但还是客气道:“不知书君还有何要事?”
书君给了张老伯一个虞刀哄走他后才开门见山:“我要知道你们的身份。”
姬琮轻笑:“是书君要知道还是虞王要知道?”
书君拉过矮几,和白胖少年一起坐下,“是大王。你们身份不简单。”
现在的衣裳学习了草原的胡服,不然他们这样坐着是很失礼的。
“不知我们哪里表现的不对?”崔祁有点意外,书君一月一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到十次,怎么会发现他的异常。
书君捋须道:“你们的衣裳和气质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们绝不是落魄士人。后来我又仔细查看了你们抄写的书籍,发现没有一丝用刀痕迹,这是不可能的。说说吧,你们到底是谁。”
语毕,崔祁立刻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等这样隐藏,还是被看出端倪。书君好眼力!”
书君讶异道:“哦,待如何讲?”崔祁的身份目前除了云姬三人和赵婴外无人知晓,他肯定也不会对书君说实话,只好借姬琮的身份编一个。
两人对过眼色,崔祁迅速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声情并茂,眼中也涌出泪花:“书君明鉴,我与公子琮都是卫人。当年宫变,我们逃了出来,遇到隐者龙丘岳,他帮助我们来了虞国。那些衣裳也都是从卫国带出来的。”
一听公子两字,书君明白一二,卫国公子向来是牺牲品,十年前发生的宫变两人年纪也合适,看来他们是当年跑出来的幸存者。
“原来如此,那你们的术法也学自龙丘岳喽。”
姬琮也演了起来,他眼圈通红,语气颤抖:“我父亲乃是卫太子璜,阿祁是大母那边为我选的伴读。当年我们年纪小,好不容易才逃到虞国。我们念过书,书衙又刚好招人,所以就来了。”
有几分演的有几分真情流露不好说,但看书君的模样是信了。
他身边一直沉默的少年突然对他耳语了几句,书君立刻露出明了的神色。
“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了。”
说罢书君带着少年离开,两道墨绿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繁华的大街上。
姬琮松了口气:“那个少年不简单。”
崔祁压低声音:“他看出我们在说谎。那人虽没有卫王璧看透人心的能力,可很明显是能通过各个方面来进行判断的。而且看他模样,应该是虞王的公子。”
“算了,他们查不出我的身份。真正的谎话一向是真假参半,我们说的也是事实。走啊,阿霖,去吃羊肉。”
因为霁儿要快速地进步,他们花了不少,可钱到手不用出去点,也不是崔祁的作风。吃够了羊肉汤饼,他又想出羊肉泡馍,北市的老板还等着他呢。
“好吧,得先去买几个馍馍。”姬琮在北市的羊肉面前屈服了,他的身份现在已经没了用处,虞王也利用不了他,不如去吃香喷喷的羊肉。
阿祁还提了新吃法,想必一定很好吃,决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