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国的变法拉开序幕,爆鸣声不绝于耳,唐王命赵安侍立其侧:“用白米换火药当真是亏了。”
她的碗中是精致的白米和油润的肉食,越王用一万石白米换了一万斤火药,她抱着看乐子的心态送了过去。
宅邸此起彼伏的爆炸让贵族焦头烂额,火药威力不算太大,人命没损失多少,多年积累的名望和礼仪倒是消失殆尽。
季父狼狈地逃出府邸,他的头发在奔跑的过程中散乱,华美的衣衫也变的黢黑,幸好街道无人,不然他怕是要当场自尽了。
很快更多灰头土脸的贵族冲了出来,身后的庭院还在轰鸣,每个人都气喘吁吁。
见到季父,他们满腔怒火:“季君,您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即便如此境地,贵族也不肯失礼,他们用了尊称,可季父依旧怒火中烧:“我可没生出季瑗那样的混账!”
双生子在越国有另一个称呼:少司命的诅咒。
因为双胎往往不好生育,两人之间又太过相似,会导致继承的难题。
一般的解法是溺死其中虚弱的那个,宣称只育有一子。
但季家主母不忍杀死刚出生的孩子,他明明那样健康可爱,可以长大成人,为什么要剥夺他活下去的权力?
于是季瑗活了下来,在越王筛选玩伴时被送了出去。
“呵,季君,快去您的好孩子那避难吧。”
说话的是钟家家主,他继承了父亲钟大夫的家主之位和大部分财富,可父亲的死一直横亘在他心中。
雪白的丧服被火药的爆炸熏黑,钟南脸色更黑:“季君,您当年为什么不溺死季瑗?若是知道他今日助纣为虐,是不是在他出生便要杀了他?”
这问题尖刻,季父冷哼:“哼,都怪那妇人,一时仁义养出这么个祸患来。南,我知道你父亲过世你心中不平,可赐死的诏令是大王发的。”
他终究还是为季瑗说了好话,钟南冷笑:“是么,季君,但愿那日毒酒上门您还是这样理直气壮!”
爆炸平息,贵族纷纷回家梳理头发,换上新衣,季父面色涨红:“伯修,你该去你那个好弟弟那里一趟。”
季修沉默,半晌才回道:“父亲,恐怕仲瑗最讨厌的人是我,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可父命不可不从,季修敲开了老宅的大门,开门的是离,见是长兄她客气地行了礼:“长兄莫怪,良人近日旧伤复发,不见客。”
她知道季瑗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自家的亲戚。
但该有的礼数不会少,她勉强笑着不去看季修阴沉的脸。
“听闻数年前仲瑗为救大王受了重伤,我便不打扰了。”
季修也不愿自讨没趣,他对这个弟妹又敬又怕,万一她向大司命祈祷要自己早亡怎么办?
离松了口气:“恕不远送。”
待到人离开许久季瑗才从床上下来:“离,我还要装多久的病啊?躺着好无趣。”
离反手给了他一下:“要你装病是大王的恩德,能名正言顺地放假,回去躺着,可能还有客人。”
贵族的府邸大多临近分布,季瑗家住的离父亲很近,但他们不来往。
最近每家贵族都深受爆炸的困扰,只有季瑗家无事发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于是季瑗请了病假,越王也大手一挥答应了。
闷在府邸的时日倒成了难得的清闲,夫妻二人跳舞写诗好不快活,季瑗重新拾起长箫为妻子伴舞,一时之间,仙乐袅袅,衣带飘飘。
明眼人都看得出季瑗根本没病,可越王为了保护不多的盟友在季家安置了大量侍卫和火药。
季瑗也心安理得地享用着堪比王宫的安保待遇,他故作担忧:“钟伯南会不会去卖个刺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