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是最后一次了。”
“哼~。”庾文君甩下一个包袱,气呼呼就离开了。
“羲之,你文君姐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她了?”
“啊?悦哥,你问我啊?我不知道啊?就听说是王爷都亲自去了庾家。”
“怪不得。这宣城公,好手段。”
“悦哥,宣城公,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我倒是担心常在东厢房那位。”
“你是说世子?你小子在门口堵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
“悦哥,你不觉得你回到建康这半年来,锋芒太盛了嘛?”
“我知道,但没办法,湘州那边的事情拖不住了,扬州的事情就必须快些解决。”
“太盛难守,悦哥,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我知道。我都防备着他们哪。”
“你知道我说得是东厢房那位。”
“你怀疑他?”
“最了解你的人,才能伤你最深。”
“你信不信,现在有人杀我,他能出来给我挡刀。”
“我说得是,如果王爷去庾府,不是为宣城公求亲,而是为东厢房那位哪?”
“不会的,他敢和我抢文君妹妹,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
“你还记得干师父给咱们讲晋氏是怎么来的吧?”
“宣帝欺负孤儿寡母,文帝当街弑君。”
“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家,恰如当年的司马家吗?”
“你的意思是?”
“怀璧其罪,我们家现在是这样的实力,难免皇家会忌惮,会把你和文君姐的联姻,看成又一场政治联姻。”
“政治联姻?还又?你是说籍之兄的也是?”
“是不是不重要,关键在于王爷是不是这么觉得。”
“那你的看法哪?”
“我说出来,你可不能打我。”
“说吧,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不至于动粗。”
“退了文君姐这门亲事,改娶陆家大小姐。”
“你发癫啊!”王悦一脚就把王羲之从门口踹到了院子里。
“你说好了不动手的,你又耍赖。”
“我动手了吗?我动得是脚。你这都什么歪主意,你不怕你文君姐拿刀过来砍了我?还是不知道你曹伯母那个脾气?”
“哎呦。”
“别装了,我都没这么用劲。”
王悦伸手要把王羲之拉起来。
“我不管,我都从门外飞进来了,看门的都看到你打人了。这事过不去了。”
王羲之拍走了对方的手,而且在地上躺平了耍赖。
“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
“我听说祖叔叔从江那边过来,是不是你答应了他,许他北伐了?”
“嘘…,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得呗,昨天我见到祖叔叔了,那满面春风的。脸上都快写着——爷要北伐了。”
“你想要什么?魏碑?”
“我想跟着祖叔叔去许昌,去亲自看看。”
“不行,这山高水远的,万一有个闪失……”
“那我就把陆家大小姐写给你的信,交给文君姐了哦?”
“你个小混蛋,你怎么找到的?”
“我没找啊?我用你的字迹给陆家大小姐写了封信,说之前那些信件都丢了,她就又送来了一些。”
“你……,你真的觉得,我该娶这位陆家大小姐?”
“恐怕到时候,形势比人强。”
“不说这些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的事情还一堆哪。籍之兄那边如何?”
“多了几家意想不到的富贵人家。”
“莫非,那几位来避难的王爷也要来参加?”
“不止,连宣城公、东海王世子,甚至是裴太妃都要亲临。”
“好家伙,这谁要是在这婚宴上出一点事情,这就是咱们王家周家的大罪过。等等,你刚才说宣城公也要来?”
“对啊,他说宣城太守陶猷病好了,他又素来仰慕伯仁叔父的风采。借着送几位王爷世子回建康,也一同进了城。”
“这家伙,不好对付,给他把坟都埋好了,他居然能自己跳出来解困。”
“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哪。呐,这才是我要在门口堵你的原因。”
王羲之从屁股后面抽出一份拜帖。
王悦捏住一个角,离自己远远的,“你直接说吧,是谁的拜帖?”
“就是那位让你头疼的宣城公的。”
“他和咱也没有交情啊?”
“人家讲了,他也拜了郭师父,大家都是一师之徒,自然应该多走动走动。”
“这个家伙,怕是没安什么好心,你没替我回绝了他?”
“我觉得你该见一见他。也听听他怎么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踩两只船?哪我成什么人了?”
“你不是很擅长嘛,这里勾着文君姐的魂,那里享受着陆家大小姐的柔情。”
“哎,话不能乱说。你觉得他来见我,是什么想法?”
“自然是被悦哥身上的才华吸引,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说人话,今天我听了陆家兄弟不少屁话了。”
“他要坐世子之位。”
“这不是明摆着吗?”
“我说得不是争,而是坐。”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争是两个人,坐是一个人。”
“这有什么……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