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薛河怀里,便像个猫儿似的,精巧的厉害。
也确实,这少爷的性子,和张牙舞爪的奶猫没两样。
被他抱着,落差极大的肤色对比下,少爷的脸颊又白又嫩,仿佛伸手便能掐出水来。
这般想着,将人放在床上,薛河抬起手,粗粝的手指悬在空中,被他自己瞧见了,才惊觉这行为太逾矩,险险放下。
将薄被盖在少爷身上,视线再一次挪到少爷脸颊上。
熟睡的时候,那双卷翘着睫羽的眼睛闭着,面上少了跋扈骄纵的意味,倒是格外安宁些。
薛河定定看了一会儿,再次回过神时,是被房屋中蜡烛将要熄灭时闪烁的光线唤醒的。
他猛地站起身,将房屋中的灯火熄灭,端上早已干涸的空碗和盘子,默然关上门,于夜色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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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的,娘……”
戒尺拍打皮肉的声音伴着少爷一阵阵哭嚎传来,薛河在小院子里劈着柴,听着这哭声,握着砍刀的手都软了两分。
“哎呦……”厨房备菜的薛婶子自然听到了,愁着脸在院子的拱门旁张望着,格外心疼少爷的状况。
“夫人下手是不是重了些,也怪你,非要依着少爷的性子胡闹,这下累的少爷遭罪了!”许是因为薛婶子接生过傻少爷的缘故,她对这个骄纵的傻少爷倒是看的顺眼。
而薛婶子手艺好,做的点心又是傻少爷最爱吃的,傻少爷也从没闹过薛婶子的不好,两者相处的倒是意外和谐。
不过这话也只是随口的数落,没过心的。薛婶子也知道少爷的脾气,若是老大不依,也是要哭闹不止的。
虽是数落着儿子,她也担心薛河会不会被游夫人迁怒。
游夫人最重视读书,其他事情都可以惯着少爷,只读书这一样,游夫人不容许少爷作假。
如今儿子帮着将属于少爷的课业全做了去,夫人自然是气急的。
主屋内,少爷捧着被打后红肿的手心,哭的可怜极了。
他本就皮肉薄,被竹制的戒尺打了没几下便肿疼的不行。
“今日便算作小惩,若日后再敢作弊,娘决不轻饶了你!”游夫人确实被气到了。
她费尽心思要儿子明事理,可不是用来耍小聪明的。那通篇的字迹都不一样,还想拿过来糊弄她!
说着,游夫人又从里间拿来了厚厚的一打书册,放在了委委屈屈的少爷面前。
“抱回去,自己写!”
幸而她知道儿子不喜欢读书,又喜欢藏起来,命书坊的小厮送来时多备下了几份,否则还真不好治他。
“呜”
傻少爷拧着嘴唇,眼角还吊着金豆子,哭红了一片,又被母亲的气势吓到,用胳膊夹着一打书册快速逃了出去。
一旁观望的薛婶子见少爷走了,才端着冷好的茶进去给游夫人消暑解气。
倒了杯茶递过去,薛婶子劝慰着:
“夫人,少爷毕竟还是个孩子,倒也不必这般严格吧”
游夫人接了茶喝了一口,吐出一口浊气,才道:“他本就不懂是非对错,若是此番作弊轻纵了他,往后再想管教言行,便难了”
为着儿子的心智差异,游夫人没少费心思,才将其教养的勉强与常人差不离。
可这品性最难教养,若是不加以重视,由着他的性子来,便是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