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男子在一起,无法确保长久。
即便游夫人游老爷同意了,可少爷呢?会不会腻了她儿子?往后儿子会不会转变了心思?这些都是不可预料的情形。
再来,游老爷只有少爷这个独子,怎么可能不给游家留后呢!
“不是一时,娘,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薛河转身,拉开了薛婶子的手,望向自己娘时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老大……”终究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薛婶子只看着一眼,便知道再多的劝说都是没用的。
她这个儿子,自小便是沉稳的性子,懂事又老成,因着这性格,曾经她与薛父难免会在某些方面忽视对方。
可也因为儿子这脾性,才能让自己在经受了丧夫之痛后,迅速振作起来。
薛婶子知道自己管束不了大儿子,哀声叹了口气,又问:
“若是,游老爷和游夫人,如何都不能叫你如愿呢?你可有想过,若你死了,娘该如何?若是你没死,便要一直苦守着少爷,看他娶妻生子,而你孤家寡人直到老死吗?”
薛婶子说的这些设想可不是空穴来风,薛河默然的听着,直到薛婶子说完,才有了动作,直接对着薛婶子跪了下去。
“哎,老大,这是做什么……”膝盖接触地面的响声不小,薛婶子瞧着薛河决绝的样子,心间又是一刺。
“娘,这几个月,儿子赚够了欠下的债,余下的都是留给娘的。儿子不孝,可游夫人是非分明,若是我死了,想来也不会因此牵连到您,您可安稳过下去,只是恕儿子不能为您养老送终。若是儿子还能活下来,便是只有如愿以偿这一条。”
说着,薛河朝着薛婶子弯腰嗑响头。
薛婶子拦不住,便这么顿住了抬起的胳膊,眼瞧着儿子向自己磕头赔罪。
可若要说起来,哪里是老大对不起自己,分明是自己拖累了老大。
若不是为了自己,若没来游家做工,或许,便不会有这么一遭了。
说到底,还是因她而起!
薛婶子面色渐渐缓和,平复了情绪,妥协般的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随你去吧,娘不再问了。往后如何,你且自己瞧着来吧。只是,游家待我们有恩,千万别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来,少爷生来娇养,是吃不得苦的……”
嘴上说着往后由着薛河自己去,可言语间辗转的念头滑过,薛婶子又难免担心,唯恐薛河拿错了主意,或是一声不吭的哄骗了少爷私奔,薛婶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
若是没有今日这一遭,薛婶子不会这般轻易的松了口,毕竟在她的观念中,男子汉大丈夫,娶了妻子,生了孩子,这一家子才算完整。
可儿子被衙役带走后,薛婶子设想了许多种坏情况,不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愿看到。
相比儿子丢了命,只要薛河能好好活着,便是万幸了!喜欢男子,争取少爷,在薛婶子看来,也就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接受了。
“儿子知道”
薛河起身听着,逐一应下,再三向薛婶子保证不会做那些阴狠的事情,才被薛婶子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