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的响在手心,震的游慕心口发麻。
池鸩打来的电话将游慕满脑子的玩闹暂时放在了一边,他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回忆起了自己有答应过对方要准时回家的事。
但现在,距离原定的归家时间,已经晚了三个小时。
拿着手机,游慕有些心虚,但他还没玩够,接了电话,必定是要回去的。
……反正都已经晚了,就当……没看见?
凌晨之前到家,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为自己的放纵寻找借口,游慕正犹豫着,不停作响的手机突然挂断,另一头先切断了拨号。
内心有些慌张,但最近男人都不怎么管他,游慕觉得,或许事情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哥,愣着干嘛!喝酒!”
一旁,小弟端着酒杯递过来,冲散了游慕心中的那点发毛之感。
酒吧二楼,吵闹声小了很多,池鸩就站在走廊边缘,看着下方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小青年,面色已经压低到了极点。
挂断未能拨通的电话,池鸩放下手机,从匆匆赶来的陈助理手中拿过房卡,抬脚往楼下走去。
原本,他想慢一些,用更和缓的态度对待对方。
第一次,总要温柔些。
可惜这段时间的柔和与宽纵,反而将小青年的脾气养大了。
他给了对方三次机会,站在二楼眼睁睁看着周围人越发露骨的视线,眼看着那衣着暴露的服务员凑过去敬酒……
第三次,他等待十秒,主动挂断,不再给对方接通的可能。
看起来,放养的模式并不适合一只羽翼渐丰的鹰,稍不留神,这鹰便要从手心眼下溜走,去寻那无拘无束的天空了。
身边被堵的有些厉害,坐在桌檐的游慕还没能寻到落脚的地方,酒倒是被身边人哄着好话喝下去不少。
仰头喝下橙红色的酒液时,原本喧闹的声音逐渐压下,连叫嚣的最欢的池轩铭都突然没了声音。
觉得气氛逐渐不对味,游慕本能的后背有些发凉,伸手要扶开服务员压过来的酒时,手腕被用力攥住,原本浅浅落在唇边的杯缘用力压下,强迫他仰头将剩下的酒液喝尽。
摩擦在手腕上带茧的指腹过于熟悉,只是压过来的酒杯倾斜的角度太大,他根本喝不及。
多余的酒液溢出唇角,终于得了喘息,唇角的酒渍都没来得及擦去,便被锢着手腕拉起,被男人扛在了肩头。
“池鸩,放开我,你干什么!”
视角颠倒,呼吸有些不畅,对方的肩头压在了胃部,弄得他有些难受。
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大个人被扛麻袋般的扛走,游慕臊得慌。
只可惜挣扎没什么用,反倒是对方一巴掌打在了大腿根,像是被人打到七寸,小青年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出现了插曲,但酒吧内还是热闹的厉害,将人拉走这个种事情酒吧里常有,众人习以为常,顶多,是踮脚张望几下,吃瓜凑个热闹。
游慕被池鸩扛着带去二楼时,周围还有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喧闹的声音逐渐退散,脑壳倒置后充血的人终于被放倒在了沙发上。
扶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游慕仰着头,没从眩晕中脱离,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男人站在头顶,手里拿着酒杯左右摇摆。
视觉中重影颇多,只有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清脆入耳。
池鸩膝盖压在小青年腿边,含了一口酒水,伸手捏起对方的下巴,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