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这地方根本就没有信号。”
“还有没有人活着,吱个声。”
陌生的女人尖叫:“根本就没有人来,我们会死在这的——”
颂寻全身上下透着难受,像是被剧烈撞击,骨头散架般的疼痛,
心脏的跳动每一下都迟缓无力,就连普通的呼吸也显得十分艰涩。
这具身体的情况不怎么好。
他在昏昏沉沉中想到。
耳边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
“饶玉书,玉书,醒醒。”
颂寻从意识朦胧中苏醒,缓缓睁眼。
“你吓死我了,总算醒了。”
摸约二十出头的男生,正一脸紧张又关心的盯着他。
颂寻的注意却落在他的身后,遮天密林拔地而起,树冠层叠,连阳光都无法突破树层,只有头顶正上方,被暴力破开一块空隙,可以看见高高悬挂的太阳。
各种植物、苔藓在四周竞相生长。
这完全是一片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
颂寻低头,发现自己和男生都在半架飞机残骸中。
颂寻手指无力,几次才将航空安全带解开。
从中间断裂的客机向下倾斜,没了支撑的身体摔倒在泥土地上。
有厚层的落叶堆积做为缓冲,不疼。
但或许这具身体过于柔软脆弱,蓬松的树叶也成了锋锐的刀片,颂寻眼眶控制不住一红,委屈地从地上坐起身。
男生跳下来,着急的靠近:“没事吧,对不起,你下来的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接你。”
他说谎了,这么近的距离,他压根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和动作。
颂寻看见他望着自己摔下来的目光带着冷静和旁观。
男生伸手想要扶他,颂寻打落他伸出的手,声音骄纵而任性。
“沈和韵,你个废物。”
发自本能的反应使颂寻一愣,他的情绪似乎受到身体的影响,变得不那么可控。
男生却像是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
颂寻没有理会他,一手撑着地起身。
很快,他发现了异常。
右腿向前迈了一步,身体猝不及防晃了晃。
是个跛脚。
颂寻低头盯着自己行动不便的腿,秀润的眉心蹙成了一团。
情况显然更加糟糕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
女人情绪失控的发泄叫声将颂寻的注意吸引过去。
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性,手臂大概是受伤了,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
表情痛苦绝望,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大喊。
她的身侧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低头不断滑动手机,四处寻找信号,但显然结果不尽人意。
他烦躁地冲女人吼了一嗓子:“别叫了,烦不烦!”
女人被他吓住,连哭声都放低了下来,退后两步远离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
不远处,是幸存者中的最后一人。
倚靠着树干的男人看起来伤势颇重,鲜红的血液从额头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袖口处裸露出的手臂上也是血痕累累。
但他似乎感受不到身体上的难受,低着头在沉思些什么,表情凝重而严肃。
颂寻回望身后的飞机,在脑中呼唤996。
没有等来996的回应,剧情任务先一步在脑中浮现。
一趟飞往海洋对岸的跨国旅程,飞机因为故障坠毁在不知名的孤岛上,幸存的五人在危机四伏的岛屿上艰难求生。
而剧情的发生正是围绕在这座无人的孤岛中。
颂寻的身份是个富二代学生,名叫饶玉书,因为早产身体发育不全的原故,一出生就是个跛脚,兼带先天性心脏病。
在家都是被小心哄着当易碎的玻璃珠子对待,被养出了一副骄纵霸道的性子。
饶玉书从不为自己的身体自卑内耗,真要是看见别人朝自己露出一点异样指点的神色,倒霉的往往是对面那个。
正逢毕业季的饶玉书决定前往哈国旅游,与之同行的是身为主角受的沈和韵。
沈和韵是饶家从小资助长大的孩子,吃住一律是和饶玉书一起,算是饶家父母给儿子找的玩伴,生怕自己孩子出门在外被人给看不起欺负了。
不过饶玉书可没有把沈和韵当玩伴的意思,成天将人使唤的团团转,动辄发脾气骂人,当作跟班出气筒对待。
沈和韵因为受饶家资助,也就将一切都忍了下来,原本打算等到以后独立后脱离出去,却没想到因为一场意外,命运彻底颠覆。
毕业旅行因为一场飞机失事意外坠入孤岛。
娇生惯养的饶玉书完全无法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生存,还当是在家里被人娇宠溺爱的大少爷,依旧对着沈和韵吆五喝六,却发现从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跟班变得没有那么顺从了。
深觉靠不住的饶玉书决定给自己找个新跟班。
盯上了幸存者中身形高大健硕,恰好失忆的的主角攻商寂,哄骗人家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开启了对商寂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
一次变本加厉的过分刁难,实在看不惯饶玉书蛮横无理的使唤商寂,沈和韵拆穿了饶玉书的谎言。
本就因为事多娇气在众人中被不受欢迎的饶玉书彻底被厌弃,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在即将到达空旷的沙滩,等待救援的最后路程中,饶玉书因为耍性子要人背,负气落在了后面,却没想到迷失了方向,与救援人员失之交臂。
在随后的搜救中不知所踪,成为孤岛中被遗留的部分。
沈和韵和商寂则因此结缘,在回归到正常生活后两人越走越近,最终确认了情侣关系。
冰冷的机械声在颂寻脑海中乍响。
“请宿主严格遵照人设剧情,不得擅自更改走线。”
“本次世界将由宿主独立完成,祝您任务成功。”
颂寻一愣,追问道:“996去哪了,为什么需要独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