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寂自然地将颂寻吃剩下的东西解决。
气氛逐渐缓和,变得融洽温馨起来。
沈和韵站在洞口,后背被凉风扑打,仿佛与里面暖色的火光隔绝在一方。
这种感觉在饶家发生过无数次。
他朝着火堆走近,在两人面前坐下。
“对了,商哥是哪里人,玉书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你。”
商寂晃了晃神,没有说话。
沈和韵像是才反应过来,尴尬道:“不好意思,我忘记商哥失忆了。”
他看向颂寻:“玉书肯定知道。”
什么都不记得的滋味其实很难受,遗忘是逐渐扩大的空荡荡缺口。
商寂不是不好奇着急,只是每天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也顾不得询问。
在夜深人静时他也会钻牛角尖,想到头痛欲裂。
商寂转头看向颂寻,显然也是好奇有关自己的事。
被两人盯着,颂寻垂着眼,手指不自觉攥住袖口。
他哪知道商寂是哪的人,剧情介绍里可不包含这些细节,饶玉书和商寂是在转机的休息室遇见的,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哪的人。
反正都失忆了,颂寻顺便报了个地名。
“铃市。”是饶玉书所在的城市。
沈和韵笑着询问:“商哥是几月的生日?”
“七月二十。”
“那商哥的……”
颂寻打断他:“沈和韵,你那么关心别人男朋友做什么。”
沈和韵:“你千万别多想?我只是做为朋友想要多关心你一点,毕竟……”
“我从没看到过你带商哥出来见过朋友,有点好奇你是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沈和韵这是要故意拆台了,是不是有些过早了。
颂寻直视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管我管的严,告诉你了我妈一问你肯定瞒不住。”
唐一鸣好奇:“你们两家离的很近吗?相互父母都认识。”
“没有。”沈和韵失口否决。
他最抗拒的就是让人知道自己是孤儿,让人收养。
“我一直生活在铃市吗?”
颂寻耳边响起商寂的声音,他没回头:“对,你在铃市长大。”
商寂盯着燃烧的火堆,似在出神,过了半晌,又问:“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网上。”颂寻一本正经的胡扯,“你忘了吗,你先加的我,说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非要加我。”
“其实我有点嫌你比我大七八岁,但你老约我,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后面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商寂声音里带着自己也不确定的疑惑:“是这样吗?”
“当然。”
颂寻这话有抹黑的商寂的成分,听的唐一鸣和夏茗一个比一个表情怪异。
商寂的形象都快直接轰塌。
“想不到。”唐一鸣一言难尽盯着商寂,“你私底下还有这样的一面。”
真看不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原来是个情场高手。
夏茗点头:“是看不出来。”
商寂平时的形象太沉稳可靠了,压根无法想象他对人满口甜言蜜语,主动追人的样子。
商寂不说话了,整个人莫名显得憋屈,皱着眉思忖着什么。
看起来打击有点大,不是很愿意接受。
颂寻却是松了口气,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当晚,所有人都睡下后,商寂还在无限的自我怀疑。
他转了个身,一手撑在脑下,借着微弱的火苗余光看着睡在里侧的少年。
另一只手无比娴熟地将他掀开的衣服盖回去。
在有时突然闯入的记忆碎片中,有过几次的熟悉画面都是靠近海岸的建筑,和饶玉书所说的铃市对不上。
包括他口中有关于自己的生日,和他们恋爱的过程,在他脑海中这些都透着陌生和遥远。
商寂眼神复杂。
手指在黑暗中描摹少年的五官,将面前的少年牢牢刻入记忆中,想要找回一些有关于从前的熟悉。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唔……”被打扰到的少年皱了皱鼻子,一手拍开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指,似乎是想要翻身,无奈背靠墙壁位置有限。
他看上去很不开心,脸一埋,贴在了商寂的胸口位置。
左右蹭了蹭,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商寂心跟着他的小动作酥麻了瞬,动作很轻的放下手,揽住了少年稚嫩的后背。
或许是本身的记忆混乱,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商寂这样对自己说。
颂寻可不知道商寂因为自己的话一晚上没睡,病好了后身体难得松泛下来。
也不要背了,自己一个人瞎蹦跶。
不过这次不急着赶路,颂寻晃晃悠悠走一下停一下也没人催促。
几人还会在前面特意停一下,放慢脚步等他过来。
中间沈和韵倒是说过两嘴,不过颂寻现在脸皮厚的很,连敷衍一下都懒得搭理。
主要现在新路线还没确定下来,就是想赶路也没个确切方向。
商寂在沿途观察路况,以及四周能利用的一切有用的特质信息,最终决定朝着远离最初路线的东南方向前行。
众人对他都有种自发的信任,没有任何存疑。
商寂也不让颂寻瞎溜达了,背起人开始了赶路。
颂寻还算配合,他右腿多走几步路容易酸痛,运动量就摆在那,很容易拖慢整个队伍的行程进度。
商寂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果子往后递:“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逊科加康岛上能食用的资源实在有限,忍受饥饿已经成了习以为常。
就这几个果子,商寂自己都没吃,全留给了颂寻。
颂寻实在喜欢这种果子的味道,脑袋靠在商寂肩上眯了眯眼睛,将剩下的那个送到了商寂嘴边。
“太酸了,我不……”
颂寻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趁着他说话直接将果子塞到了他嘴里。
“你要把自己饿晕了摔到我怎么办?”
商寂就着颂寻的手咬了一口:“不会让你摔跤的。”
“这可说不准,你自己拿着吃。”
“我手挪不开,你帮我拿。”
“我又不会摔下来,你之前不也单手……”
在前面开路的唐一鸣被树杈子勾住衣服,悲愤:“我怎么觉得我这是来拾荒的,那俩是来谈恋爱的。”
夏茗满脸复杂:“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