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那是两个神秘人。
他们当时来到小祠堂口说是走亲戚,最后他们是住在了许安美家里。
那个时候许安美已经溺水死了,她家里除了她的父母还有她奶奶。
许安美的奶奶我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那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她整天都会搬张椅子坐在大门口纳着鞋底。
好像只要是晴天她都坐在那儿,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
我曾想她一年得纳多少双鞋底,做出来的鞋子穿得完吗?
我从来没见她将鞋底或者做成的布鞋拿出去卖。
胖子说当时许安美的父母只说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可是看他们对亲戚的态度并不热情。
这也很正常,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富裕,家里那点粮食也就只够自己家能够糊口。
小祠堂口虽说在城里,却仍旧是城中村。
说白了,就是城头的乡下。
一半的人还在靠着微薄的田地过活。
当时倒是有传闻说小祠堂口那一片已经纳入了市里的拆迁范围,市里有了规划,可是最后我们还是没能够等到拆迁小祠堂口就出事了。
“那是两个男人,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另一个二十出头。”胖子说。
我点点头:“是不是九处已经查到了他们的来历?”
胖子看着我:“是的,其中那个四十多岁的叫汤乐臣,二十出头的叫樱木小昭。”
“年轻的那个是岛国人?”我皱眉。
“不,两个都是岛国人,那个汤乐臣的本名叫久井真雄,久井真雄的父亲久井一郎曾参加过那场侵略战争,四五年春,他带着一队人乔装进入黔州,听说是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后来在独秀县被保守团拦截,保安团与他们发生了激战,双方的伤亡都很是惨重,不过作为那支小分队的头儿,他却带着十几个人跑掉了,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硬拼,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务。”
胖子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那之后久井一郎与他那十几个手下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就好像他们彻底消失在了黔州。这件事情当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一直到建国后,大概是五三年吧,那个时候全国掀起了打击敌特的浪潮,黔州省揪出了三个岛国特务,他们都是久井一郎的手下,他们供认当时他们的真实任务就是由久井一郎带着经过特别训练的一个二十五人组成的潜伏小组进入黔州潜伏,并由近百名乔装的战斗队伍武装护送。”
胖子说他们之所以选择黔州省作为潜伏地点是因为抗战时期,岛国人并没能够真正打到西南方,最后是止步于独秀县的深河桥。
黔州人对于岛国人是没有多少概念的,反正岛国人长得和我们国人的样子差不多,而那些接受潜伏任务的特务都能够讲一口流利的汉语。
再有就是黔州省相对于其他省份又要相对落后一些,民风也淳朴,这些人只要伪装成难民或者因为战乱背井离乡的人,很容易就能够受到当地百姓的接纳。
不得不说,他们这么算计确实没有错。
当时久井一郎带走了十七个人,连同他自己是十八个,五三年被抓了三个,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又有五个落网,但还有十个特务却没有找到,因为潜伏下来之后他们彼此对对方的信息一无所知,其中就包括了久井一郎。
听到这儿我问道:“久井真雄之所以来黔州会不会是冲着久井一郎来的,他想与久井一郎取得联系。”
胖子点点头:“九处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汤乐臣也不算是化名,他虽然是久井一郎的儿子,但童年却是在大夏度过的,十二岁才被岛国的亲人找到,接回岛国。在大夏时是一个姓汤的工人收养了他,汤乐臣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最有趣的是他虽然被接回了岛国,国籍却还是大夏。”
这些并不重要,他就算是重新加入了岛国的国籍只要岛国方面封锁消息同样是查不到的。相反的,他认祖归宗不更改国籍反倒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至于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樱木小昭倒是有些来头,他爷爷樱木塚在七十年代两国邦交正常化的时候曾以岛国文化交流代表团团长的身份出访我国,之后,也为两国文化交流作出了很多的贡献。抗战时期樱木塚就以反战人士的身份数次到过大夏,他是个汉学通,收藏了不少大夏的文玩字画,另外,他还是一个书法家,所说他的草书也是一绝。”
这组合倒是有些意思。
“那樱木小昭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