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父母也在说着拆迁的事情。
母亲问我:“这儿真会拆迁吗?”
父亲也看向我。
他们知道我还记得很多的事情。
“我没经历过什么拆迁,我想这应该是对方的手段。”
毕竟对方发现他们制造的这个梦境是有问题的,他们并不能真正还原全部的小祠堂口,而他们也来不及慢慢完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儿给毁掉,拆迁就是一个不错的由头。
只有这样,他们所做的一切才会显得合情合理,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父亲吃好了,他放下了碗,然后点上了一支烟。
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我和母亲都看向了他,他的话确实让我们都是一惊。
父亲苦笑:“从画红线到拆迁肯定还是有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可能就是对方给你的最后时间,如果在拆迁开始之前我们都没能够找到破局的办法,那么我想应该就不是拆迁这么简单了,很可能我们所有的人都会永远被困在这个梦境之中。”
最后通牒?
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母亲说道:“那怎么办?”
父亲笑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响应,如果小祠堂口里住着的那些邻居们都不想搬走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组织起来,大家一起做个钉子户,这样就能够拖延一段时间。当然,这么做也只能争取时间,最终还是得想办法离开这个梦境的。”
母亲有些不满地瞟了他一眼:“净出些馊点子,你就没想过吗?既然对方打出了拆迁这张牌又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就破坏了?再说了,三几百万并不是小数目,你真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们似的不在乎吗?”
我还真被我妈的话震住了。
她说得没错,便是龙伯也差点就选择了钱。
其他的邻居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真不能寄希望在别人的身上,小白,我和你妈都相信你说的话,我们也在努力想找到关键点在什么地方,不过我们并不像你一样,对很多事情都很清楚明白,最后担子可能更多还是会落在你的肩上。”
我点点头,我明白父亲的意思。
这也是我着急的原因。
就像龙伯,他也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他同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怎么破局,他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现在又天降横财,我感觉他的心思似乎都有些松动了,估计他也希望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即便是在梦境,他也能够暴富一把,然后拿着这笔巨款在这无梦之境里潇洒走一回。
我们吃过饭才收拾好桌子祁红玉就来家访了。
当着我的面,她数落了我很多,总而言之我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而且我还影响了很多的同学,反正我就是那个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虽然我父母都知道祁红玉的来历,也知道这是在梦境之中。
但我这样被老师贬得一文不值还是让我父母的脸上带了几分的愠怒。
我用眼神制止住了他们,毕竟与祁红玉理论屁用没有。
父亲只得对祁红玉说道:“祁老师,这样,我们给他办休学您看怎么样?”祁红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样啊,只是休学以后再要回来上课可能就不能够跟我这个班了,你也知道,我们班的成绩一向很好,进度也很快,我建议到时候让他重读一年级,这样对他也好,毕竟也算是有基础的。”
我苦笑,她还真把老师这个角色表演得惟妙惟肖。
只是她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祁红玉满意地离开了,走的时候她还摸了下我的头:“江小白,好好休息吧。”
我有些无语。
待她走后,母亲说道:“我怎么觉得她像是在针对你呢?”
我摇头:“也许是我的错觉,我并不觉得她真是在针对我,相反,她似乎不希望我把时间都耗在了学校那头。爸,妈,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学校的话哪还有时间做别的事情。”
父亲微微点了下头,他也觉得我分析得没有错。
母亲却道:“若真是这样,她应该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对于一些事情一无所知。可如果她知道什么,为什么又不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