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这么窝囊这么憋屈是因为实力受到了压制。
如果没有压制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受这样的窝囊气。
只是央金又怎么知道我们是被什么压制着?她似乎并不只是一个土司的女人那么简单。
不对,她就是汤巴土司的女人,同时她也并不只是汤巴土司的女人。
她与我一样,有着两重身份。
总之,她比我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我想在庄园里转一转,走一走,或许能够有所发现。”我对二哈说。
二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吧,反正现在他们也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守着你,只要不离开庄园,你的行动是不受限制的。不过她既然敢说出来那就表明了不怕你去找,估计她早就已经笃定我们根本找不到的。”
它说得没错,不然央金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
只是不知道央金有没有看出二哈的不寻常,会不会知道二哈并不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我离开了土司楼,在庄园里漫无目的的闲逛。
庄园里忙碌着的那些农奴都向我问她,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似乎都很紧张,毕竟我是土司老爷,而且还掌握着对他们的生杀大权。
这些人的命运是悲哀的,不只他们是奴隶,就连他们生的孩子也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不过我知道,再过几十年藏区就会消灭农奴制,他们将是未来藏区的主人。
只不过那些活佛对他们还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毕竟那是他们的信仰。在我看来有信仰是一件好事,做人最怕的是信仰的缺失,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很可能也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底线的人。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肩膀上的二哈。
二哈说道:“没发现哪儿有什么特别的,你说那女人会不会是在唬我们,如果你是她,你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吗?”
“我不是她,而且她现在很膨胀,汤巴家躲过了这场危机,她觉得都是她的功劳,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可是这场变故之中汤巴家其实并没有捞到一点实惠。”二哈道。
我笑了,我说你懂什么,如果没有汤巴家这次的行动,金山多半是保不住的,而且绝对会被官家与东巴家给蚕食掉,从我与大活佛的交流中我便能够感觉到,就连大活佛都觉得汤巴家这些年有些过了,而且各方势力不只是官家,其他的土司以及市政官还有大活佛这几方势力哪一个不在觊觎着汤巴家的那座金山。
有了金山才能够有支撑势力发展的源泉。
总之,世间万事逃不过一个钱字。
我看到了央金,她正在太阳下的一张躺椅上躺着,身边是一个女人正伺候着她喝着水果。
她也看到了我,她的脸上带着那妖媚的笑:“怎么样,找到没有啊?需要不需要我给你一点提示?”
我没有说话,就准备离开。
她又道:“其实留下来不是挺好的吗?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感觉你都不顾了?对了,今天我们的儿子就要回来了,他可是一直都念叨着他的这个阿爸。”
儿子?没错,汤巴土司确实有一个儿子,今年应该十五岁了。
别看只有十五岁,这在我那个世界,那个时代妥妥的一个未成年,可是放在现在的话却已经是一个成人了。
这个时代,十五岁就已经结婚生子的大有人在。
不过汤巴家的这个儿子喜欢读书,特别是喜欢上洋学。
所谓的洋学并不是洋人的那一套,更接近于我们后世现代的学校里传授的知识。
不过在汤巴土司的记忆里,他与那个儿子的关系并不算好。
因为他是不同意儿子去外面上洋学的,汤巴土司好像对于西洋的那一套有着极大的反感。
许是因为法郎西在入侵藏区的时候所犯下的那些罪行吧。
虽说汤巴土司并没有参与那场保卫藏区的战斗,但他却有着极强的民族情结。
“回来便回来了,怎么,还要我亲自到庄园外面迎接他吗?”
“老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老爷上了年岁,可能已经没有精力再做土司了,我建议老爷能够把土司之位传给他,毕竟他年轻,有闯劲,汤巴家若是在他的带领下,我相信一定会走得更远。”
央金说这些的时候根本就不顾及我的任何感受,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汤巴土司是我,我能不能做,该不该让位应该还轮不到她来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