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明明人家晋王现在是光芒四射,你偏要说人家的华容道。
连刘守光都有些怨恨地看看阿耶,觉得太上皇怎么还帮晋王回忆屈辱的往事,难道真是不想活了?
刘仁恭当然有他的意图。
“晋王当然记得,当初老朽可是教训了犬子一番,之后好吃好喝款待你和你阿姐两个,最后你们不辞而别,犬子也未曾派兵追杀。晋王天纵聪明,这些往事,想必都还记得吧?”
李存勖冷笑一声。
“寡人明白了,原来是希望寡人投桃报李,也放了你父子两个?”
刘仁恭也陪着笑。
“老朽行将入木之人,并不指望晋王开恩了。只是当初你姐弟都平安回返河东,如今只换犬子一人活命,如何?”
李存勖勃然大怒。
“寡人懒得跟你啰嗦!只是告诉你,早叫你们投降,只杀你一人,完成先王遗愿即可。无奈你那犬子刘守光,烹死大国使臣在前,负隅顽抗在后!所以你若提当年不杀寡人,乃是寡人受命于天,你们这帮鼠辈,岂能取得寡人性命?休想拿当年之事来讨价还价!”
一瞪眼。
“敬瑭,将他两个押到寡人当年被囚之所!”
石敬瑭只好苦笑。
“大王,臣不知当年大王被囚于何地?”
这时荣散散正好随潞妃来到,马上应声回答。
“将军随妾身来,妾知道在何地。”
但是李存勖看见荣散散到来,却改了主意。
“且慢。”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大王。
刘守光心里害怕得要死,莫非连囚禁几天都不肯,现在就要杀人了?
李存勖却是童心大起,要当面羞辱刘家父子。
“荣夫人,你且过来。”
可能是女性的第六感吧,荣散散敏锐地感到,李存勖好像不怀好意,当即迟疑了起来,不敢向前。
刘守光连忙呵斥。
“大王叫你过去,你还不赶紧上前伺候大王!”
那神态,那语调,完全就像他还能主宰荣散散一样。
当然也可能只是他的习惯。
对荣散散,好像不必有什么客气,有什么忌讳。
忘记了当前处境,马上遭打脸了。
李存勖冷冰冰说道:“敬瑭,取块抹布来,堵了这大燕皇帝的嘴。”
石敬瑭忍着笑取来一块抹布,堵住了刘守光的嘴。这抹布可是比上午堵叶娘温嘴巴的那截袖子臭多了,刘守光脸上抽搐,嘴巴里“呜噜呜噜”乱叫,却无人理睬。
他还被绑着呢。
从上方山下来,作为囚徒,刘仁恭父子虽然嘴巴能说话,但双手始终被绑着。
潞妃见状,试着劝说大王。
“大王,臣妾看这父子俩,被绑缚时间也长了点。”
李知柔也有同感。
他们又跑不掉了,何必一直绑着呢。
李存勖笑着说道:“爱妃不知,这刘仁恭,绰号‘刘窟头’,最善于打地道逃跑,若给他松绑,只怕他又钻地而逃,难不成又去上方山捉他?”
刘仁恭苦笑道:“大王在上,如今都是贵军在看守老朽,老朽哪里还有钻地的机会?倒是老朽可以让大王参观一下地道,大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