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打起仪仗,前往拜访马希声。
见到马希声之前,卢汝弼想了很多会面的场景,自己该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马希声赶紧下决心归顺朝廷。
没想到见面的时候,这位马希声,正在大快朵颐。
只有一个菜,鸡胗。
但是那么大一盘鸡胗,估计马希声帮几十只鸡超度了。
抹抹油腻的嘴,马希声满不在乎说道:“哎呀,大国使者,怎么今天才来见马某?”
卢汝弼很是奇怪。
“馆驿四周,都是楚军巡逻,卢某如同身陷囹圄,故此拜见来迟。”
马希声根本不提那些巡逻的楚军。
“但是据马某看来,若非父王薨逝,先生未必肯来马某这里啊。”
卢汝弼心里有了计较,但先压一下马希声的气焰:“竹林七贤的阮籍,居丧期间吃蒸小猪。今天卢某见少节帅大吃鸡胗,方知贤人不断啊。”
听见卢汝弼不阴不阳这句话,马希声好像也觉得自己有些过。
“哈哈,刚从灵堂过来,吃几个鸡胗嘛,填填肚子。嗯,先生远来,何以教我?”
卢汝弼伸手示意马希声接着吃,马希声笑了笑:“我这里还有洞庭春,要不咱俩一起吃点喝点,再来议论?”
卢汝弼真是被马希声雷晕了。
您是大人仙逝了好吧?您这儿吃荤菜,那该是多大的不孝?还要喝酒?
我是大国使者好吧?我们会谈应该很严肃的气氛下进行吧?起码也该庄重些吧?
当然,如果我们的会谈非常融洽,卢某也不拒绝美酒。但是,我们还没开始谈呢,就喝上了?
但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外交人员,卢汝弼心头也有另外的想法。
请君入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喝酒啊,喝晕了做出了决策您别后悔啊。
打量一下马希范,心里暗自琢磨,看他身材不算高大魁梧,而且有些偏胖,应该不算善饮之人。但是他下颌大,装酒多,脸上还有俩酒窝,这都是能饮酒的面部特征啊。
心里有了估计:既然看不出马希声的酒量大小,那自己就喝着看吧,只有自己自律一些了。
笑着回答:“这,此时饮酒,可犯忌讳?”
马希声不以为然:“没啥。现在潭州,就数我了。我说能喝,当然能喝。”
听马希声这么说,卢汝弼只能肚子里叹息一声。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陪少节帅小酌两杯。”
马希声一招手,仆役们连忙上酒上菜,三杯过后,卢汝弼悄悄看了马希声一眼,惊喜地发现,马节帅两只眼都有了血丝!
哈哈,你那两个酒窝是骗人的啊,你并不能饮!
放下心来,开始与马希声聊起来。
“少节帅,听说令尊去世之前,下令撤去了楚王称号?”
马希声嚼着鸡胗,随口说道:“这个楚王称号,乃是朱梁所封,我早跟阿耶说过。上次我又去洛阳,亲眼看了阅兵,回来以后,屡次告诫阿耶,但是阿耶不听啊。”
卢汝弼也开始吃鸡胗。别说,人家潭州搞的这道菜,还真是美味。
与马希声碰杯之后,接着请问:“那,令尊怎么现在又同意撤销楚王称号了?”
马希声神秘一笑:“这当然还是多亏我啊,你回到洛阳,圣人面前,别忘了给马某表功啊。”
卢汝弼当然一叠连声的答应。
马希声这才招手让卢汝弼来到身边,附耳说道:“高郁,被我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