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脚走出会议室，金志谦就迎了过来。
“刚我看张老已经下楼了。”
“这事儿是解决了？”
“嗯。”
“张老说，这人他不管了。”
“我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而我的意思呢……”
我扭头看了眼白佳怡说：“先叫法务部走流程，等判决结果下来了，再决定给他个什么程度的教训。”
如果法律能主持公道的话。
那我自然而然不会再去多管闲事。
但如果法律不能主持公道，我也不介意动用我能动用的资源，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
“我明白了。”
“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
金志谦跟我说话的口气，明显比之前客气了不少。
而感知到他的转变，我也有些意外，搞不懂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儿。
按常理来说，刚才我踹了他，又叫他在自己手下人面前丢了脸，他此刻应该对我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才对。
但是这个家伙却一反常态，对我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许是从我的眼底里看出了我的疑惑。
没等我自己想明白，金志谦便开口对我说：“实话讲，之前认识您的时候，我真觉得，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世祖。”
“毕竟那时候，您成天惹事生非，叫我过去给您摆平麻烦。”
“不过您也别多想，给您摆平麻烦的时候，我可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因为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
“而今天，看见您在张老这些人面前还能展现出以往的气魄来，我也是真的服了您了。”
“什么意思？”
我问：“这个张老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
金志谦的眸光里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文艺圈虽然听起来，像是一个文人吹牛打屁的地方。”
“但说到底，文艺圈也是个圈子。”
“而张老能在这个圈子里面稳坐头把交椅这么多年，靠的可也不仅是他能写一手漂亮字儿。”
金志谦道：“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平州这个地方，不论是黑的白的还是经商的过来，都得先来张老这里拜码头。”
我下意识的问：“你拜过？”
“我？”
金志谦苦涩一笑道：“我还没那个资格。”
“不过你家老王董倒是隔两年就会去找张老聊聊。”
“他上一次去，好像就是这两三年的事儿，我还在旁边陪着来着。”
我低头算算，按照金志谦这么说，他上一次去张老那里，估计就是我奶奶去世那一前一后了。
“可即便是老王董都不敢在张老面前这么说话。”
金志谦扭头看着我说：“您是我这么多年，看见的第一个敢在张老面前这么说话，而且……”
我挑眉问：“而且还没事儿的人？”
“不是。”
“是第一个在张老面前这么嚣张，还能得到张老名片的人。”
金志谦低下头，直勾勾的看着我手里面的名片。
而在这个家伙的眼底深处，分明写着一抹浓重的向往色彩。
“想要？”
我直接将名片塞给金志谦道：“送你了。”
“不不不。”
“我不能要这个东西。”
金志谦赶忙将名片推还给我说：“张老会把名片给你，说明他认可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我打电话也是没用的。”
我有点不太明白金志谦的意思。
“啥意思？”
金志谦抿了抿嘴唇，说：“这里面的事儿，现在跟你说，你恐怕也听不太懂，还是得慢慢去经历，慢慢去领悟。”
“如果有时间的话呢。”
“就去看看张老什么的。”
“就当，呃，就当是替老王董去的了。”
“这事儿再说吧。”
我顿了顿，看了眼金志谦的胸口，清了下喉咙说：“怎么样？刚才那一脚，有没有把你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