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尔福的错！麦格教授，是她先挑衅...”
“不要说谎好吗！德拉科只是把球捡起来而已，是波特先威胁...”
“够了，韦斯莱先生、帕金森小姐。”
“波特，马尔福，你们跟我来。”
一见到麦格教授愤怒的身影，罗恩与潘西纷纷急忙地辩解。
麦格教授自然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喝止了两人。
转过身，便要领着德拉科与哈利离开飞行课的草原。
德拉科慌乱地看了看潘西与达芙妮担忧的模样，
而后低下头，轻含下唇，忍着眼角湿润，慢慢地跟在麦格教授的翠绿长袍。
胸口突突地乱跳着，指尖寒凉。
耳畔仿佛回荡起，胡奇夫人带着隆巴顿离开时的威胁—
要是有人胆敢偷试飞行，我保证在你们看到魁地奇以前，就会被逐出霍格沃兹！
心里隐隐可以想见，爸爸妈妈收到开除的通知信后，会有什么样的失望神情。
懊恼地抬起头，轻噘着嘴，满腔责怪地瞪着身旁的男孩。
如果不是他先诬赖自己想要窃取记忆球，自己怎么可能这般赌气？
彷徨与怒气交错，让胸口缓缓发麻。
看着与自己一般垂头丧气的罪魁祸首，才突然发现，哈利波特的脸色死白。
这才想了起来，被开除以后，他会被送回麻瓜的家庭里去吧？
看着他合身的长袍下，依旧穿着尺寸不合，裤管卷了几卷的牛仔裤，心底不免有些同情。
他在麻瓜的家庭里，显然过得不怎么开心。
心头还有些不舍，霎那的同情，在翠绿的双眼反瞪了自己的一刻消散。
“活该。谁叫你误交损友。”
悄声埋怨，却更加地恼恨韦斯莱的出现。
都是这个散尽家财，丢尽巫师颜面的家族，毁了魔法界的传奇。
“明明就是你的错，不要把罗恩扯进来。”
在心底暗暗诅咒韦斯莱家时，耳边突然窜进哈利波特的低语。
不敢置信这个笨蛋刚才说了什么。
错愕地转头怒瞪，隔着圆框镜片的视线也气愤地看着自己。
脑海中突然轰地一响，停下脚步，双手交错在胸前。
“你们两个，够了。”
正要发作，是麦格教授出言警告，才让两人纷纷撇开头去。
直到踏上城堡大门的台阶上，两人皆未曾再看过彼此一眼。
大门敞开，麦格教授却突然在入口的大厅前停了下来。
“嗯哼。”
带着几声不自然地清嗓，麦格教授踌躇了片刻，才转过身来。
“马尔福，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该怎么处置，交给斯内普教授处理。”
“我已经跟他报告过你做的事了，你就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吧。他在等你。”
麦格教授看着自己，眼神不知怎的有些飘忽。
“快去呀！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至于你，波特。你跟我过来。”
麦格教授话一说完，也不等德拉科动作，
急急领着哈利转过了弯，走上入口大厅另一侧的梯厅。
将德拉科一个人留在原地，困惑不解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呆立了片刻，才一头雾水地静静走下地窖。
——
“进来吧。”
轻轻敲响了地窖的木门，在西弗勒斯慵懒的气音里，踏入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里。
石室幽暗，只有四个角落微弱的烛台，与书桌上的烛光闪烁。
壁炉的火苗静熄，却因为办公室正中央，几个熬煮魔药的大釜，氤氲生暖。
明明城堡外头，还是艳阳高照的清爽天气，
一踏进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心情便像被夜绒俘虏一般平静沉默。
“德拉科？你不是应该在上飞行课吗？”
西弗勒斯抬起头，见到德拉科的身影，意外地有些诧异。
自书桌上站起身，领着德拉科来到壁炉旁。
魔杖一点，壁炉瞬间燃起熨暖人心的柔柔火光。
西弗勒斯摆了摆手，示意德拉科与自己一同，坐入相对的扶手椅中。
“麦格教授说，您有事要找我。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颤巍巍地说着。
虽然是自幼待己如父的长辈，自己在学校里，总还是会秉持着应有的礼仪。
听着自己的嗓音，惊觉出口的话声远比想象来得颤抖。
“独处的时候，可以叫我西弗勒斯，像在家里一样，德拉科。”
西弗勒斯慵懒地开口，随后追问。
“我没有事情要找你。但是，麦格教授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一听到西弗勒斯的话，德拉科困惑地皱起了眉。
难道，麦格教授并没有转告西弗勒斯，自己与哈利波特的争执？
向来严格，且绝不徇私的她，为什么会如此宽容呢？
看着西弗勒斯明亮漆黑的双眼，德拉科犹豫了片刻，
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与哈利波特在飞行课上的争端全盘托出。
西弗勒斯听完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走到炉火旁，缓缓将双手的袍袖交错在胸前，看着火光闪烁。
德拉科总觉得，他的眼里有几分嘲弄，嘴角也隐隐上扬。
但至少，办公室里的氛围，让自己可以缓缓确信，
自己绝对不至于因为这场胡闹，便被霍格沃兹开除。
“斯...斯内普教授？”
带着几分不确切地呼唤，听着西弗勒斯慢条斯理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