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清指着堪舆图,对下属说道:“郓城本来就属于冲积平原,土地肥沃的很,若是没有此次水灾,本地的粮食产量应该不错,如今这一季算是颗粒无收了。
可城外的那些灾民,又不能一日不接济。光靠别人施粥支持不了几日,好在朝廷的粮食已经到了,可郓城至少有四五万的灾民。这点粮食最多够吃一个月,接下来的时间,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眼下他们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粮食,可如今城里先是遭了灾,后被叛军抢了一回,府衙官仓只剩下空壳子了。
要不是乔欣过来的时候带了一批粮食,朝廷又下拨一批赈灾粮和银子,可这些也无异于杯水车薪,灾后重建处处都要花钱。
不能啥都都指望别人帮忙。
大家面对眼下局面,忧心忡忡,心中难安!
乔云清又指出一个大伙忽略的问题:“从明儿起,城外的灾区要重新规划,以十户为一组,选定有威望的人为组长,进行管理。首先要让大家意识到卫生问题。生水,腐烂的食物不能进食,一旦有人发热,必须上报。”
文书为难道:“这个恐怕不太好组织,灾民未必听话。”
乔云清面容一肃:直接命令道:“你们只管划分,人口都统计起来了,不听安排的,取消一切赈灾的待遇。”
有些人不屑的撇嘴,赈个灾而已,能有啥好的待遇?
可乔云清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本官已经上书陛下,请求三年的免赋政策。以及二十万两的河堤修建费用。陛下已经恩准了。接下来就是在灾民中招收人手,进行以工代赈。
那些高度配合官府工作的人家本官会优先考虑给予其政策倾斜,包括粮种补发,房屋重建.....”
底下的官员听得心惊肉跳,新任知州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个大饼是不是画的太大了,给粮种,帮建房,补给回乡路费不说,居然还说什么要建学堂,建作坊?
呵呵,他们郓城,真要是能做的了这么多事,就不会成为威州府有靠山,啥好事都轮不到他,导致她在此地为官寸步难行,哪怕有满腔的抱负也无从施展。
挣扎到最后,也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只好一切依靠本地乡绅。他们同流合污,变本加厉的盘剥当地的百姓。
若不是他们心太黑,将朝廷下拨修堤坝的银子十贪其九,把本该用青石的材料换成了稻草和泥土,也不至于一场大雨就将才修好的不到半年的河堤彻底冲毁。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新来的知州,看着一表人才,进退有度,可咋就说话这么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