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瑶佳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涌起一阵烦闷。
张芳仪咬了咬下唇,眼眶泛红,仿佛受尽了委屈:“赵德仪,你莫要在此强词夺理。三公主性子向来温和,若不是二公主欺人太甚,她怎会在宗学偷偷哭泣?这事儿许多宫女太监都瞧见了,难不成还能有假?”
赵德仪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张芳仪,你可别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你那侄女要进宫做伴读,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定就是想借着三公主往上爬,张芳仪现在倒是会拿着三公主的事儿做文章。”
张芳仪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血口喷人!本宫一心为三公主着想,如伊那孩子也是真心想和三公主交好。倒是赵德仪,自己不好好教导二公主,如今还在这里污蔑本宫。”
赵德仪向前一步,提高了声音:“本宫污蔑你?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你平日里在后宫装的一副清高样,实则就爱攀附权贵,如今又想借着皇贵妃娘娘的势,把你侄女送进来沾皇家的光,免得你妹妹在顺昌侯府多受作贱罢了。”
张芳仪刚要反驳,言瑶佳猛地一拍桌子:“够了!你们二人还有完没完?本宫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吗?”
两人顿时噤声,言瑶佳揉了揉眉心,说道:“就不能让这后宫安宁一些?”
张芳仪小声说道:“娘娘,嫔妾知错了。只是三公主受的委屈,嫔妾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赵德仪也说道:“娘娘,嫔妾也是为了自己和二公主的名声着想。张芳仪如此污蔑,嫔妾实在无法忍受。”
言瑶佳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们:“本宫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从现在起,都给本宫闭嘴。公主们受你们言传身教,都被带坏了。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们确定要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去吗?”
赵德仪低下头,算是认罪了。
张芳仪脸色微变,最终也不再坚持。
言瑶佳看着两人不再争执,微微松了口气。
言瑶佳重新坐回主位,语气稍缓地说道:“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嫔,应当以和为贵,为后宫树立榜样。而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让整个后宫不得安宁。三公主和二公主都是皇家血脉,姐妹之间应当和睦相处。你们作为她们的母妃,更要教导她们宽容大度,互帮互助。而不是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她们之间产生矛盾。本宫原本打算问问宗学的事情况如何,看这样也不用问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都下去吧。”
赵德仪与张芳仪对视了一眼,两人齐声告退。
言瑶佳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去宗学看看皇子公主们的学习情况,言瑶佳心中有了这个决定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言瑶佳吩咐南夏去宫内司挑选一些适合赏赐给先生们的礼物,从精美的文房四宝到珍贵的古籍书卷,赶在年前邀着淑妃一起前往宗学。
言瑶佳身着一袭绣着繁花的宫装,淑妃则穿着一身淡雅的月白色锦缎长袍,同样仪态万千。
二人乘坐着轿辇来到宗学,因着提前知会过宗学里的先生们,所以带着两人直接到了几位皇子公主学堂后面的小屋,在这能听到前面的动静。
言瑶佳和淑妃静静地坐在屋内,透过一扇小巧的雕花窗,看着学堂里认真学习的皇子公主和他们的伴读们。
但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听到前面出了状况。
“哎呀!二皇妹你干什么呢,怎么污了我的字帖!”大公主气愤地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直嫉妒我的字写得比你好,才故意污了我的字帖。”
二公主急忙否认道:“我没有,大皇姐你不要冤枉我,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墨砚,才不是故意的。”
“是啊,臣女刚才看二公主只是写字太专心,无意碰到墨砚,大公主别生气了,下学时间还早,大公主再写一份就是了。”说话的女孩子声音有些尖细,言瑶佳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是二公主的伴读,王太后母家的侄孙女,王萧雨。
“这是怎么说的?写字又不是打把势,怎么还能动作大的碰到墨砚?”大公主的伴读灵韵县主也出声维护,但声音要温柔小声的多。
王萧雨进宫后和二公主还算玩的来,又自持是世家贵女当下便扬起下巴说道:“县主这话可就不对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二公主不过是一时不小心罢了,县主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觉得大公主身份尊贵,便要处处压人一头?”
灵韵县主脸色微微一变,依旧温柔却坚定地说道:“王姑娘此言差矣,我并非咄咄逼人,只是就事论事。大公主的字帖被毁,心中自然委屈,我作为伴读,自当维护公主。倒是王姑娘,如此偏袒二公主,颠倒是非,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伴读?”
灵韵县主的声音很轻柔悦耳,可这话一出,二公主先喊起了委屈:“堂姐,纵是你是大皇姐的伴读,但我也要喊你一声堂姐,怎么这么说我,我要回去告诉母妃和皇祖母。”
几个女孩子吵架,大皇子和纪文锡根本无从插话,只能默默听着。
三公主是里面年纪最小的,自是不敢出声,默默抓着自己身边的表姐,许如伊的袖子,微微往她身上靠了靠。
言心娆则更没有身份说什么,只能默默祈祷先生快回来,阻止两个公主再吵下去。
王萧雨是王太后的嫡亲侄孙女,在王家是极其宠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