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出城。”
“怎么出城?”
“不能让人察觉。”单魁沉默许久后,低沉道:“我杀了一个禁方军小队,人数一致,天亮以后你们换上军装,混入队伍,等大军开拔离城之后,找机会逃跑。”
想到了什么,单魁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这事本与我无关,想了想,既然决定合作,还是告诉你。”
南宫少卿接过纸条,展开却是无字天书。
未等他开口问,单魁便沉声道:“这纸是特殊工艺所制,上面的字只有明日出城后才会显现,一切等你们出城再说。”
夜幕降临,明月洒在街头,寒意浓。
单魁孤身而来,孤身离去。
躲在屋檐暗角的武奴小心翼翼地跟随其后,心生凛然,有所察觉已为时已晚,他后背一凉,见一把利剑直直穿透咽喉,鲜血洒夜空。
南宫少卿面无表情地抽出白鹤行,翻身跃下街头,拐进了一座暗坊。暗坊高处有红衣女子持剑立于当空,以作警戒。
见白衣平安归来,一双凤凰绣花红袍的冷双儿欣喜道:“十七哥,你回来了?”
南宫少卿脚尖一点,飞到双儿身旁,温柔道:“怎么是你守着,江师弟呢?”
“他也守了一天,换我守着大家。”
南宫揉了揉双儿垂落的青丝,温和道:“我来吧,双儿也去休息。”
双儿柳眉一弯,柔声道:“哪里睡得着?如今我们都被困在城中,我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铁骑来的突然,多亏了义兄三年前云游天下时埋下的这颗暗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双儿,等安顿好了大家,我们先回一趟央州吧,这几日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双儿轻轻握住南宫的手,“你在哪,双儿在哪。”
月光无限温柔,少年与少女含情脉脉。
一夜无话。
——
破晓时分,军营铁骑调动围住了单魁的住处。
单魁猛得惊醒,大汗淋漓,透过半透的窗纱可见铁骑的影子,才知大事不妙。
他下意识去摸床角的铁手,却抓了空。随后便有噗的一声几十根箭矢破窗射入,铺天盖地掠向单魁。
单魁怎么说也有二品身手,双脚足尖一狞,脚尖生翼,炸开屋顶,飞掠在屋头。还未停稳身形,便有几十条金色铁链缠住四肢和脖颈,远端一起发力,将单魁一把拖倒坠入屋檐。
“砰”的一声屋檐坍塌,单魁口吐鲜血,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却被铁链牢牢锁住四肢,浑身动弹不得。
身着点雀甲的韩胥郎手拿绣帕挥去了尘土,咳嗽了几声,从一群铁骑中缓步走出,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低声嘶哑道:“为什么背叛我?”
单魁双膝砸地下跪,不做任何反抗,“自然是为了少主人,为了韩家。”
韩胥郎抽出腰刀,架在单魁头上,刀锋锐利,鲜血自单魁脑门处溢出。
“背叛我的,都得死。”
“老奴愿意死。”
韩胥郎呼出一口气,“他们人呢?”
单魁平淡道:“一个小时前已经出城了,少主人杀了我,动用铁骑追击,兴许追得上,我的人头可换少主人二十年风光前程,很值!”
韩胥郎松开大刀,缓缓转身离去,但心中意气仍难平复。他紧紧咬住牙关,面露狠色,终究还是停下脚步,转身举起大刀,愤然挥下。
“我成全你。”
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滚落在废墟之上。
韩胥郎扔掉大刀,翻身上马,传令道:“传令全军,铁骑随我追击,让他们给魁叔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