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之际,还好李恪匆匆赶到,将对峙的几人格开。
“侯爷......侯爷!看在小王的面子上,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李恪瞅了眼地上不成人样的柴哲威,不忍直视,不忍直视...
李斯文看到劝架的来了,不由叹了口气,怎么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打过瘾就被叫停......
此时的柴哲威已经被两个有眼力见的部曲搀扶起来,流着鼻血弓着身体,勉强抱拳道:“拜见蜀王殿下!”
李恪看着他这副惨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作风却是滴水不漏:“你还是赶紧将鼻血擦拭干净吧,这成什么样子。”
“求殿下给末将做主。”柴哲威顾不上浑身狼藉,而是连声叫冤:
“某前来探视家父,蓝田县候却不问青红皂白,先伤某之部曲,又羞辱新丰县候,最后因一言不合,殴打于某,今日之仇,不死.....”
李恪不敢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他也护不住!
于是厉声道:“你不在左卫军营帮助琅邪郡公稳定军心,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就算再担心谯国公,来之前难道就没打听清楚——谯国公和麾下亲卫都感染了瘟疫,这座大营已经被左武卫封锁住,只许进不许出!”
柴哲威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再也不顾不上装可怜博同情,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李斯文很不厚道的笑了,他还以为柴哲威是个为了爵位火中取栗的狠人,没想到是个被猪油蒙心的糊涂蛋!
“现在知道怕了?只可惜......太晚了!”
“谯国公患的可不仅是瘟疫,还是五大疫中排名第二的疟疾,此疾发作寒暑交替如施酷刑,九死一生。”
“别人畏之如蛇蝎,躲都来不及,没想到你竟然傻乎乎的闯进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了啊!上苍有眼,柴家确实该灭.....”
柴哲威可怜巴巴,求证的目光看向蜀王李恪,没想到却见他掩面偷笑,微微点头。
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咬牙问道:“既然此地凶险,为何蜀王殿下会在这座灾民营中!”
李恪笑脸一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当然不会告诉柴哲威——自己是被李斯文一句歪诗绑架来的,那样只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爱民如子的光辉形象。
于是大言不惭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父皇欲要亲巡灾民营,某身为皇子,怎敢让父皇轻涉险地,只能请命,舍身陪同蓝田县候前来替父皇巡视百姓。”
柴哲威吃了一惊,别看李恪说的这么慷慨激扬有孝心,颇有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的气势,但‘陪同’二字,已然泄露了他在灾民营中的地位......
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皇帝又怎么会让一品亲王成为区区县候李斯文的副佐!
李恪注意到柴哲威失礼的探寻目光,冷哼一声:“柴哲威!今日之事是你孟浪了,还不赶紧向侯爷赔罪。”
柴哲威越听越奇怪,堂堂蜀王可是天潢贵胄,一品亲王,怎么叫李斯文侯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县侯,李斯文他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