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这两人越说越不像话,怒起而道:“父皇什么时候不教而诛,杀过大臣?更何况武连郡公还是父皇亲军统领,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程处默和李斯文身形一顿,默契扭头一起看向李恪。
程处默板着脸,厉声而道:“如果不是武连郡公,那就是殿下犯了事!是好汉就自己做事自己当,千万别连累朋友啊!”
李恪心儿一颤,终于明白李斯文那天,为何非要逼这黑脸死士自杀了!
原来是他对郑仁基干的事儿心知肚明,并且怀疑自己是主谋,不由苦笑道:“两位朋友,别将小王当成视百姓如草芥的屠夫啊!”
李斯文叹息一声,道:“某相信殿下的为人,但实在不敢相信殿下身后的人!”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如果殿下现在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某还能回护一二,一旦等到任城王进营拿人,某就爱莫能助了。”
李恪心中一暖,摇头笑道:“本王说没有就是没有,而且小王也敢以性命担保,郑刺史如今在尽心办事。”
“两位为何就不能想点好事,万一任城王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来这座大营公干的呢。”
李斯文点点头,李恪这句话既隐晦表达了感激之心,也把事情解释清楚。
当时灾民中爆发疫病,郑仁基知道朝廷为了防止瘟疫进一步蔓延,必定会将这几万灾民困在大营中,任其自生自灭,等灾民死绝了再一把火烧掉尸体。
这种手段虽然残酷,但却是唯一一种能有效掐断疫病源头的办法。
但这样一来,不仅是灾民,就连郑刺史跟他手下的官吏也无法幸免于难,他们走投无路之下才蛊惑灾民暴乱,试图栽赃关陇,以死助李恪一臂之力。
但现在大不相同,有了治疗疫病的灵药,灾民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郑刺史便不可能再自寻死路。
甚至他还有了更进一步的希望,期盼着李斯文能看在他勤勉做事的份上,在请功奏折填上他的名字。
有了这个念想,他反而是最不希望灾民营出事的。
李斯文看了一眼程处默,沉吟道:“走!去瞧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恪狐疑的看了他们两个,虽然程处默和程处弼兄弟俩,都长着一张憨厚的脸,但实际上程处默却是一肚子坏水。
谁知道他那严肃的憨脸下,暗戳戳的藏着什么!
李恪迟疑,他有些不确定,但还是有了些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柴哲威和马玉!”
程处默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就算李斯文刚才把柴哲威、马玉当场打死,来抓他的也是宗正寺!”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笑着向着二人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某的事,如果真是如此,你们就权当一无所知!”
“少废话,小王现在还一头雾水!”李恪双眼一翻,翻涌的好奇心让他不依不饶:“快说出来,让小王也开心一下!”
顶着二人热切的眼神,程处默干咳两声:“其实......在殿下跟李斯文没来之前,黑脸死士就已经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