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摔断腿成了瘸子,已经成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心中永远的痛,在他们面前一口一个瘸子,不亚于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朕记得高明与你是交情莫逆吧?”
李斯文干笑一声:“回禀陛下,臣和太子只是君臣。”
与老丈的轻微骨裂不同,李承乾伤的更重而且拖的时间更长,需要开刀断骨再重新接骨。
但如今华佗的麻沸散已然失传,他也没有带来麻醉药物,所以才始终没有提出接骨一事。
没有希望和有了希望再失望,这是两回事,前者李承乾还可以接受,但后者......恐怕李承乾的内心要被压垮。
更何况如今陛下正值壮年,作为太子的李承乾却锋芒毕露,百姓中皆称贤名。
越是这样李二陛下对他就越是忌惮,父子之间就越是不合。
反不如借瘸腿一事远离朝纲,韬光养晦等待一鸣惊人的时机。
对于靠山长孙皇后还在,地位尚且稳固,还没有开始自暴自弃的李承乾来说。
瘸腿一事,是福不是祸。
更不要说,李斯文早就规划好了瘸腿高明要去做的事,而且此事只能是他去做......
但这一切都只是李斯文内心的想法,时机不到他不会说与外人听,也导致了李二陛下对他怨气丛生。
“是吗?”
李二陛下咬牙,悠悠道:“原来如此,原来是朕想多了。”
“不过......听说这次见面你给高明写了两句诗。'远看风吹杨柳,近看骏马失蹄,跟朕说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真以为高明仁厚不跟你一般见识,就能任由你写诗羞辱了?”
巢元方咬牙捏拳才忍住了大笑的冲动.....这小子太损了,‘远看风吹杨柳,近看骏马失蹄’,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斯文额头都冒出了冷汗:“陛下,巣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二陛下冷笑点头,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李斯文搀扶着巢元方,跟在他身后。
巢元方看了一眼李二陛下的背影,忧心埋怨道:“你怎么可以写诗贬损当今太子?”
李二陛下头也不回,悠悠而道:
“可不仅是太子,青雀、恪儿他都写诗骂过。骂的最狠的是青雀,直到现在还被朕圈禁在府中读书。”
闻言,巢元方也无语了。
哪怕他不参与朝政,也知道这三位皇子都是当世人杰,将来必定有一人得传大位,这小子竟然挨个写诗骂他们,你还想不想活了。
李二陛下走了几步,远离了人群,就站在空地等他们。
李斯文等巢元方站稳,这才放开他的臂膀,走了过去,顺手拔出腰间短刀。
“大胆!陛下当面焉敢拔刀......”李君羡上前一步,挡在李二陛下身前。
李二陛下一把推开李君羡,满不在乎的摆手:“惊慌什么,唯独这小子,是绝对不会行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