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如此广袤之地赐予虎彪,即便初衷是想让他救济难民,但也难免有分疆裂土之嫌。“
“正是看出这一点,所以这个滑头小子才会提议以你的名义,讨要蓝田与玉山接壤之地。”
长乐顿时脸色一红。
光顾着欣赏李斯文在这一刻散发出的人性光辉,她都忘了用脑子思考其中打算。
若是平常以她的慧心,哪里会犯这种小错。
“不过,本宫也难得对那些可怜人感到怜悯,就拟一道懿旨给陛下吧,本宫会想陛下阐释蓝田侯的济民之心......”
长孙皇后提笔半悬,有些遗憾道:“只可惜差了几分火候。”
“这次的恰逢其时,若李斯文他还有一份足以比肩治疫的功绩,再有本宫的周旋......他的食邑说不定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听到此话长乐美眸瞬间瞪大,食邑能往上提一提的言外之意便是——他的爵位可以再上一等。
要知道大唐对非亲王的食邑控制的异常严格。
哪怕是自玄武门之后,论功行赏为首功的一等国爵,齐国公长孙无忌凭借贵戚身份,也才实封一千三百户。
而李斯文的正三品开国县侯,名千户实赐三百户,已经是县侯的极限了。
若再被赐予下食邑,那就代表着他要成为从二品的开国县公了!
而且......比肩治疫的功绩李斯文也不缺啊!
长乐沉吟片刻,展颜一笑说道:
“前些时日,女儿暂住曹国公的汤峪农庄,曾亲眼目睹了彪子和其手下工匠,将白鹿原深处乌鞘岭的黑石炭制成了煤。”
长孙皇后听闻女儿留宿,顿时眼神一凝,狠狠的瞪了李斯文一眼,疑惑问道:
“这煤,怕就是虎彪刚才所谈及,要制造出的,比木炭更加廉价的燃物?”
“母后明见。”
长乐嫣然一笑,解释道:
“女儿曾与农庄大管家单婉娘讨论过,这贩煤的生意收益并不大,虽然一家经营得当可以月入万贯,但冬日只有两到三月,平摊到年......收益算不上大。”
“但煤不同于其他商品,是万民度过严寒的必需之物,如此关乎生死之物若能掌握在皇室手中,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所以彪子打算将此法借大朝会之利,献给父皇,以便父皇将煤炭生意分布到长安城周边的各个城市,想来...年入十数万贯钱不成问题。”
长乐的言外之意便是——母后,女儿可已经给你找出了他能比肩治疫的功绩,县公之位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去申请了。
但是如此暴论一出口,就将长孙皇后的脑子震得嗡嗡响。
只此一家月入万贯的生意还不算大?由皇室经营可以将生意扩大到一年十数万贯?
要知道她当初为了赌马的那三十万贯钱,脸都豁出去,就是为了从李斯文手里拿到这些钱财填补内帑的空虚。
即使后来与几家合伙开发石盐山有些进项,但架不住时间尚短,自赛马到如今两个月的时间也不过万贯!
结果从长乐嘴里说出,这比贩卖精盐还要暴利一倍的生意,竟然成了收益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