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谦虚说道,他哪里懂什么文斗的规则,听都没听说过,还是想让这些人打个样再说。
“二郎此言差矣,一首《将近酒》尽显我大唐盛时的豪迈,情到极处而狂气自生,哪怕某等自诩文采出众,但见此诗仍然心生高山仰止之情。”
王敬直吟了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摇头感叹道:“二郎虽是自谦,却是将某等置于何处!”
李斯文失笑不已,萧锐和王敬直两人虽是吹捧,但话里行间却不见落寞,只有想要一较高下的少年意气。
感情他们提议文斗,都是冲自己来的。
但他也不着急,不着痕迹的瞄了眼柴令武,见他几次欲言又止便明白,这桌子上有人快要按捺不住了,毕竟在场所有人,只有他是最输不起的那个。
于是笑呵呵的说道:
“某自幼便仗着天生神力,逞凶斗恶,横街罢市,若不是得遇仙缘拜仙人为师,哪里又会心生顿悟,提笔写诗一气呵成。”
“但成于此败于此,若情绪不到某怕是写不出什么好诗好词。”
“倒是诸位苦读多年,想必都是学富五车之人才,提笔随手便能作出连连佳作,不如几位兄弟相互切磋,为某这个初来乍到的打个样?”
此言一出,众人彼此对视,深以为然。
自古便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吟诗作对又不是比武,一场比试下来谁站着谁趴着,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就算你的诗作写的天花乱坠,只要自己昧着良心就硬说你的大作虽好,但比不上自己,任谁也挑不出刺来。
诗词这种东西,主观的因素要更重一些,无法与诗中情感共鸣自是瞧不上。
“李二郎屡次言左右而顾其他,怕不是从没受过邀请,去诗会上走过一圈吧?”
柴令武冷不丁的提了一嘴,冷笑连连。
三人都傻了眼,凝视末位正洋洋得意的柴令武。
这人出门是没带脑子么,听不出来他们几个是在缓和气氛,好让冷静下来的那几个再次上头?
要是诗会不热闹,让晋阳感到无趣,那才叫因小失大,彩头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是逗公主开心。
你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添乱,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
众人相顾,默契的不去接柴令武的茬,拉着身边的同伴,相互敬了几杯小酒,相互吹嘘了一下自己曾经的佳作。
终于是将气氛再次暖了起来。
唯有李斯文连连推辞,引得众人不喜,他正有些窘迫时,突然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悦耳的娇笑声:
“几位姐夫还没商量好大事么,兕子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李斯文回头一看,原来是晋阳生拉硬拽,把襄城公主一起带到了这边。
众人默契停下推杯问盏的动作,齐齐点头应道:“商量好了,但是还没决定玩什么,兕子是想玩律令、还是骰盘令和抛打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