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上,两位老者对立而坐。
“也没听说过这混小子诗词绝伦呐,不会是重名了吧?”虞世南疑惑道。
见虞世南还在那里惊疑不定,欧阳询旋即就变了脸色,大声道:“你管人家改不改名字,要老子说男子汉叫什么‘思文’。”
“好好的活泼孩子,被喊过一次名字,就泯灭一次孩子天性。要不是徐懋功那小子远在并州,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按着他的脑袋,给李斯文改喽名字!”
“倒是这‘斯文’正好,一听就是个懂得尊老的小家伙。”
虞世南鄙夷的斜了一眼这个见缝插针的老不修,心中暗骂: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要是真的介意,在长安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提过这事?
分明就是见人家有了名气,死乞白赖的想凑上去。
不过他说的也对,龙精虎壮的男子汉叫什么‘思文’,娘们兮兮的,哪里像是将门子弟的名。
还是‘斯文’听着踏实些,是个有教养懂礼貌的好孩子,不至于等他们上门时遭到年轻人的殴打。
“信本你不是要临摹这词么,让某看看你的大作。”虞世南笑眯眯的看向欧阳询,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这个......”
被点破大话的欧阳询尴尬的捋了捋胡须,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赶紧解释道:“这不老子刚一拿到这词,就着急去叫你了嘛,还没来得及写。”
“那你还在这里跟老子侃大山!”
虞世南面色突然一变,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笑意。
他迅速起身,一把抢过欧阳询手里的白宣,大步急匆匆的就出了天香楼,仿佛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处理。
一脸呆滞的欧阳询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不由得升起困惑:虞世南干嘛这么着急?
“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比某还着急。”欧阳询自言自语道,声音中略带嘲笑与不满。
然而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双眼瞪大,似乎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
欧阳询急速冲出房门,目光紧盯着那个楼下已经快没影的身影,语气焦急又愤怒的指着他喝道:
“虞世南你个傻缺,快把老子的《青玉案》放下!”
虞世南听到背后的怒吼,脚步略微停了一下,旋即走的更快,他头也不回的喊了声:
“欧阳询放你娘的狗屁,凭什么说这是你的《青玉案》,你叫它一声它答应么?不答应那它就是某的!”
欧阳询被气的浑身哆嗦,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一死东西能说话么?
咬牙切齿的喊道:“那上面可是有老子的私印!”
虞世南冷笑一声,气愤反驳道:“你凭什么在某的东西上,盖上你的私印!”
“这个不讲理的老东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面!”
见虞世南渐行渐远,欧阳询是气急而笑的下了楼,坐着马车直奔他家。
而这样的画面,还在长安城里各处酒楼、坊间、府邸各自上演。
不少的文坛宿老在得到《青玉案》后就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