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在广东若有事儿,总会想到找加代。就如同来到山东就得找聂磊一般。此时,中盛表行楼上的办公室里,加代早已入睡。他的大哥大却突然响起,“嘀嘀嘀”的声音不断。
加代嘟囔着:“不接了,这他妈谁呀?”
可那铃声刚停不久,又急切地再次响起。
加代心想:“这大晚上找我肯定有事儿,要是换个人,大晚上电话再响也不接,但我加代仁义,心里装不住事儿,这小电话铃声如此匆忙着急,一个接一个地打,肯定是有要紧事。”
加代打开床头柜的灯,困意十足的他,眼睛几乎睁不开,摸索着来到充电的地方,拿起大哥大,闭着眼睛“喂”了一声。
“代哥,我聂磊。”
“兄弟,这大晚上打电话咋的了?”
代“哥,十万火急,我兄弟于飞现在让人给绑走了,我估摸着应该就在青岛附近呢,是广东东莞的一伙人干的。你看看你在广东这边能不能联系上他们的老大?”
加代说,聂磊你先别急,只要是广东这头的人去的,没有问题。
这话让聂磊心里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因为在广东,加代确实有人脉。
加代很自然地问道:“东莞谁?你说吧,咱在东莞有人。”
他们是太子集团的,是梁耀辉手下,叫大虎的老大干的。”
加代的眼睛猛地睁开,“操!是他?这小子不好整啊,这小子不好摆弄!梁耀辉是吧?对,梁耀辉,他手底下有个叫大虎的。”
加代说:“我先不问什么原因,我赶紧想办法给你找这个太子辉。在几个月之前,我跟太子辉掐了一架,我俩现在算不上朋友,但我指定能通过关系找着他。
他们什么意思?
跟我要300万?
我估摸着他得给你找麻烦,他们不打算对于飞怎么样,那是扯淡,你兄弟在他们手里边,还能活呀?你等着。
好嘞!
你等我。电话啪的一撂。
紧接着加代把大中华点上。他如此仁义之人,心里装不住事儿,他得赶紧想办法。他心里琢磨着,现在要是亲自马上给太子辉打电话,完了于飞就活不了,聂磊也活不了,就得按照人家的要求来。
为啥呢?因为太子辉可不是好惹的主,一旦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加代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必须谨慎应对。
几个月前,加代与太子辉发生过冲突,虽被上边压住不能再打,但两人也只是表面上互不搭理,并非朋友。
加代深知若此时自己直接找太子辉,万一太子辉借机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于飞可能被撕票,甚至还会危及聂磊。
加代连想都没想,果断决定走白道,而且要保密进行,不能让太子辉知道是他在办事。他马上拿起电话打给深圳的郝英山(市副大大)。
加代连着给郝英山打了两三个电话,心中焦急万分,盼着赶紧接通。
此时的郝英山在家中刚刚解完乏,毕竟岁数大了,体力不比年轻人。
像他这般年纪,可能三天一次就会腰膝酸软、小腿肚子发酸、后腰酸痛,感觉没了力气。他坐在床头,小肚子还疼着,正感慨自己体格不行了。
电话终于接通,加代急切地说道:“我是加代!
啊!加代啊?
老叔赶紧的,在东莞这边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给我联系一下太子辉。十万火急啊!太子辉手底下一个叫大虎的绑了我很好的一个兄弟,现在要300万,还要拿于飞去换聂磊,他们打算把聂磊整死。老叔,赶紧通过能和太子辉说上话的白道关系,阻止大虎的绑架行为。用钱可以给他,但不能让聂磊一个人去送,得多带点兄弟。我保证这边可以把钱给他。”
加代急得不行,郝英山一听也知道肯定有大事,不然加代不会这么急。郝英山平时没少拿加代的好处,逢年过节加代也没少送东西,一口一个老叔地喊着。关键时刻,他得办事。
况且在郝英山看来,这事也不算特别严重。旁边郝英山的爱妾也被吵醒了,兔子耳朵还戴在脑袋上,丝袜也没脱全,露着腿和屁股蛋子。
郝英山对她说:“你睡觉吧。”
“英山呐,怎么了?办完事咱俩还来一下子吗?”
“还来啥呀,现在都没子弹了。原来一给你都哗哗哗七八下子,现在往外挤一点都不错了。你赶紧睡觉吧,我上书房去。”
郝英山关上书房的门,心想娶个小媳妇儿真折腾人。
他拿起电话开始往东莞的相关领导那里打。领导之间,不管是深圳的还是东莞的,多少都认识。
郝英山与东莞的这位领导关系也不错。
加代那边催得急,郝英山便一个劲儿地给东莞打电话,打了四个后终于接通了。
对方也五十来岁了,五十一二的样子。
电话一接通,“喂,哎,你好,我是深圳这边的郝英山呀。”
“你好你好,郝总怎么了?这大晚上打电话这么匆忙。”
“你看这大晚上打电话确实是挺着急的,有一事相求,方便的话我有个事儿跟你唠唠呗。”“咋的了?”
“你看看你们东莞的太子集团老板认识吗?梁耀辉。”
“认识,你们关系怎么样了?”
“关系只能说好。
能不能说得上话?”
“你说咋地吧。”
“我有一个非常好的侄儿,赶上我亲大侄儿了,他的一个兄弟在山东让太子辉的人给绑了。人现在既要钱还想撕票,你一定要阻止他这个行为。现在于飞在他们手呢,让聂磊过去换,他们打算销户聂磊还要300万。我希望你能不能给梁耀辉,给太子辉说一声,不要这么过分,哪怕是先给钱都行。”
对方一听,大概明白啥意思了。